第 5 章

晚上練舞時。

魏洵看出我在走神，主動提起合約。

我坦白：“公司需要資金周轉，我想盡快敲定合約。”

他也坦白：“合作的項目，綜合評估後我們並不看好。”

我回：“大額投資，理解魏總的慎重。”

畢竟成年人的世界，怎麼可能僅憑好感換取價值上億的生意。

他卻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已經考慮好了，今晚簽明早打款。”

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一方麵驚訝魏洵的爽快。

另一方麵，魏洵的特殊對待確實讓我受寵若驚。

簽字時，魏洵問我：

“阮小姐與其挖走小鄭，不如來問鼎如何？”

我客氣道：“現在可不是挖人的好時機。”

魏潯頓住筆，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是舍不得莫氏？”

我否認：“有些賬還沒算清。”

他眉間舒展開，利落簽下名字。

簽約後，一切事情都進展順利。

經過我的魔鬼訓練，魏洵進步很大。

我們在晚宴上的開場舞，堪稱天衣無縫。

甚至有友商稱讚，我們郎才女貌，是天作之合。

七日轉瞬即逝。

陽光、碧海、郵輪。

除去插曲，實屬難忘。

所以當魏洵向我告別時，我確實有幾分不舍。

他朝我舉起香檳杯。

映著身後一片湛藍，笑容分外刺眼。

“‘摩西號’會繼續航行，歡迎阮小姐隨時登船。”

我看了一眼魏洵身邊手捧酒瓶的鄭秘書。

半開玩笑地說：“魏總下次再來你這兒挖人。”

碼頭風大。

魏洵的回答斷斷續續地消散在風中，難以聽清。

我自然也沒聽到小鄭恨鐵不成鋼的那句：

“魏總，你該和未來老板娘走的。”

下船後。

仿佛為了宣誓主權，莫峻親自來接我。

限量跑車和造型誇張的花束，聲勢浩大。

見我冷臉，莫峻也毫無脾氣。

去慶功宴的路上，莫峻耐心和我解釋。

“魏洵是出了名的潔身自好，所以我才放心你一個人去。”

“我用了其他資產給銀行做抵押。出於心急當時才那樣說，是我做得不妥。”

我兩句話堵住了他的嘴。

“因為不夠愛，所以你永遠有理由。”

“誰不想要明目張膽的偏愛，莫峻，我等得太久等累了，就這樣吧。”

莫峻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舍。

“阮阮，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我倚在車窗上沒有回答。

慶功宴上來的都是公司的技術骨幹。

其中不少人是從我一手帶出來的。

酒過三巡，興致最高時。

莫峻用銀匙敲響酒杯，示意眾人。

我在熱烈的掌聲中接過話筒。

“入職六年，很高興見到公司接手新項目，邁入新征程。

“我也是時候功成身退了。我宣布，即日起辭去公司副總一職。非常抱歉讓慶功宴變成了餞別宴。”

我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闊步走出會場。

莫峻顯然也很慌亂。

但為了穩定局麵，到底沒有追出來。

事後，他給我打了無數次電話。

看來他始終無法相信。

“我們在一起三年，你不可能說不愛就放下。”

可惜他永遠也不會懂。

不愛不是一瞬間，而是無數個失望堆砌後，不堪重負坍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