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傅行之握緊我的手，「若羽，孩子還會有的。」

我閉上眼，任由淚水落下。

傅行之慌忙擦淚，我奮力推開。

「你難道沒眼睛看見？傅行之，那是你的孩子，你還想包庇葉薇？」

「她抑鬱症發作，她不是故意的。」

又是抑鬱症。

我抽回手，趕傅行之離開。

「你好好休息。」

消息傳到老宅，傅家幾位長輩來醫院看望我。

「好孩子，我們傅家媳婦隻有你，奶奶給你撐腰。」

奶奶的手好溫暖，眼淚不受控製奪眶而出。

四年，我撐不下去了。

「我想和他離婚。」

幾人麵麵相覷，奶奶讓人去把傅行之找來。

房門被推開，傅行之身後站著葉薇。

葉薇怯生生喊了句奶奶，奶奶冷哼，讓秘書把人趕出去。

撲通，葉薇跪在奶奶麵前乞求原諒。

傅家三代單傳。

我和傅行之結婚四年，奶奶很期待重孫子到來。

「抑鬱症不是免死金牌，傅家可以資助你一輩子，出國吧別回來了。」

「不，奶奶聽我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奶奶甩開葉薇，葉薇撞上身後櫃子。

傅行之迅速上前扶起葉薇，葉薇暈倒在他懷裏。

「奶奶，孩子還會有，你不能對微微這麼絕情。」

傅行之抱起葉薇，奶奶怒斥，「你今天敢走就別回來。」

傅行之頭也不回離開，秘書幫奶奶順氣。

「奶奶對不起，離婚以後我還能去看你嗎？」

奶奶心疼地抱住我。

「當然，好孩子別怕，奶奶會一直站你這邊。」

方洛發來擬好的離婚協議，我轉發給傅行之，冒出紅色感歎號。

我又發了幾次，傅行之把我拉黑。

葉薇病房就在樓下，和護士借來拐杖，可我不知道是哪個病房。

護士拒絕透露病人隱私。

媽媽也在這一層病房，我忍著疼痛走到門口。

病房裏空無一人。

「3床病人剛推去做手術，原本藥物給另一位病人，3床病發。」

我抓住護士手臂，我想知道拿走媽媽藥的人是誰？

護士指向另一邊病區，是個剛來的女生，身邊有個特別帥的男朋友。

我把每個病房打開，並未找到護士口中的女生。

謝詞衝我跑來，「阿姨出事了，快走。」

爸爸出軌後，媽媽抑鬱症發作頻繁。

發作時自殘算是輕的，媽媽認不出其他人，看誰都是爸爸的情人揮刀亂砍。

手術室外，從護士口中了解大致情況。

藥物是傅行之從國外調來。

唯一有資格把藥讓出去的隻有傅行之。

是葉薇麼？她也有抑鬱症。

叮。

手術室門打開，醫生護士摘下口罩，沉重地向我鞠躬。

「我們盡力了。」

我雙手顫抖，掀開白布，媽媽安詳得好像睡著一樣。

「不，媽媽隻是睡著了對不對？」

謝詞扶住我，我推開謝詞跪在醫生麵前。

隻要能救活媽媽，要我做什麼都願意。

「別這樣若羽。」

「媽媽沒死，她不可能死，她答應要去看我的畫展，她不可能會死。」

謝詞抱住我，像小孩一樣輕聲哄我。

「你們在幹什麼？秦若羽，沒離婚我們還是夫妻。」

傅行之把我拽進懷裏，惡狠狠咬住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