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無規心如止水,遠離紅塵,任憑皇姐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他都無動於衷。
記憶裏,皇姐集齊萬千寵愛於一身,無人敢不尊,無人敢不從。
於是皇姐一怒之下設計無規下了合歡散。
皇姐還特地找了最強勁的藥,用了一次便可讓人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後來,皇姐終於得償所願。
看著她得意忘形的嬌笑,我也跟著笑了。
上一世,我肯定會認為這是皇姐發自內心的笑,而不是有所謀的笑意。
可現在,我隻想笑她愚蠢至極。
「好啊!皇姐等我。」
皇姐命我去的那家醫藥館,其實賣的最好的不是避子藥,而是安胎藥。
每年開春,皇兄都要去清安寺祈求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今年也不例外。
我記得,每年初春的時候,都是皇姐最開心的時刻。
這樣她就能夠光明正大的找那和尚廝混。
皇兄一來,清安寺裏的主持,方丈以及其他小和尚紛紛到正堂服侍皇兄。
百姓也同樣跟在門外祈福。
所有的人都不在,任憑皇姐在後院的假山裏叫的再大聲,也沒人會聽見。
可今年,皇姐出奇的告病稱假。
「昭昭,她今日是怎麼了?」
皇兄臉色很難看,畢竟每年在場的人都必須要到齊,整整齊齊圖個好兆頭。
我故作懵懂無知,憂心忡忡的樣子:「昭昭也不知道皇姐今日怎麼了?明明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皇姐與那和尚私會不下六次。
算算日子,如今正好是第四個月了,如若我沒猜錯,皇姐應該是有孕了。
「昭昭怎麼會不知道?你與雅雅走的近,她的事你應該多少知道點。」
皇兄的語氣逐漸對我沒了耐心。
他居高臨下睥睨著我,仿佛我在眼前不是他寵愛的皇妹,而是一個撒謊的婢子。
我的這位皇兄向來如此,明麵上對我和皇姐一視同仁。
可隻有我最清楚,他私底下最偏心,最寵愛的人是皇姐。
皇姐的生母安柔妃與皇兄的生母高皇後曾是閨中密友,入宮後又相交甚好。
皇姐和皇兄一同出生,又一同長大。
而我比他們小兩歲,是個卑賤的妃子生的。
養在無人問津的偏宮裏。
後來各個皇子因為皇權爭鬥,死的死,殘的殘,公主也都一個個遠嫁外邦。
皇姐估計到死都不會記得還有我這個勉強當做隨從的人。
我曾經以為,皇姐是我寒宮冷夜裏的第一束光。
可我沒想到,我於她而言不過是個可以隨時被拋棄的墊腳石罷了。
有用的時候拿來使喚,沒用的時候一腳蹬開。
皇姐和皇兄都是同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