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陸祈將宋晚雯擁在懷裏，小心翼翼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珠，語氣溫柔：「沒事的，沒事的......」

他眼底的心疼是我不曾見過的。

愣住的這幾個瞬間，我忽然想起之前我加班到深夜為他拉票的那天晚上。

回家路上，我遇到了幾個滿身酒氣的小青年。

他們看見我，互相挑了挑眉，就將我圍了起來。

我立馬給陸祈打去電話，卻一直沒有接通。

最後，還是路邊開燒烤店的大叔為我趕走了那些人。

事後，我將這件事跟陸祈說了，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嗤笑出聲：「真的假的，那些人眼光有點低啊......」

思緒拉回後，我隔著透明門看了許久，陸祈才注意到我的身影。

他身體一頓，很快又恢複自然，立馬從宋晚雯身上抽離。

宋晚雯或是察覺到陸祈的異常，她抬眸看了我一眼，唇角微微上揚了幾分。

「婉婉姐，我在路上遇到了流氓，祈哥是為了保護我才......」

才什麼？

才抱著你不撒手嗎？

腦海中的線再次亂成一麻，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麼從警察局出來的，隻記得風很冷，吹得我眼睛濕潤潤的。

一路上，陸祈都緊抿著雙唇，眼底晦暗不明。

回到家，我沒有耐心聽他解釋，將自己鎖在房間裏。

陸祈敲了兩下房門，我不應，他就隔著門對我低吼：「溫婉，你又在發什麼瘋？」

又嗎？

我不記得我對他發過脾氣。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重了，他沉默了片刻，放緩了語氣：「我餓了。」

陸祈有胃病，大二那年在醫院躺了一個月。

為了養好的他的胃，從來沒進過廚房的我，頭發每天都會染上油煙味。

很難聞，但每每看到陸祈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我都會格外開心。

他的嘴很叼，我還報了個廚藝班，自己寫了一本菜譜。

複雜的情緒在我心中交織，我啞聲：「點外賣吧，我累了。」

第二天

陸祈一早就去了片場，連個道歉都沒給我留下。

我將昨夜摔碎的瓷娃娃掃到了垃圾桶裏，連同那些充滿回憶的照片，也一齊被我收進抽屜。

陸祈的母親來了。

她從上到下瞥了我一眼，抱著胸靠在沙發上，「你在生陸祈的氣？」

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犯了彌天大罪的犯人。

我自嘲地笑了笑。

陸祈真是個懦夫，就連這種事都要自己的母親來解決。

我將泡好的茶水放到她麵前，彎著唇看她：「媽，他摟著別的女人，我不該生氣嗎？」

眼前的婦人被我挑釁的語氣惹惱了，她緊緊蹙著雙眉，張了張口，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忽得嗤笑。

「或許，你和陸祈是不太適合。」

婦人滿麵春風，從包裏掏出來一張支票，推到我麵前。

「這是一千萬，足夠你下輩子衣食無憂了。」

我的心臟跳得極快，強裝鎮定：「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應該還不知道吧，小雯懷孕了。」

她的笑狠狠砸在我的心上，宛若匕首一樣，不斷地戳著我的心窩。

小雯？宋晚雯嗎？

原來陸祈的母親早就知道宋晚雯的存在了，隻有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