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萌萌舉辦婚禮的那天,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候。
哪怕為了不被大眾發現,那場婚禮一切從簡,隻是在後院走了個儀式,嘉賓也隻邀請了父母和幾位摯友。
我本打算在儀式結束後告訴周萌萌我的凝血係統有問題,哪怕是普通的小傷不及時去醫院處理也可能會要了我的命!
可是當司儀詢問周萌萌是否願意時,她的電話響了。
周萌萌猶豫了半晌後還是接了,我從未見過她如此失態。
她掛了電話後甚至沒有看我一眼,當著眾人拋下我飛奔了出去。
那一瞬間,我羞恥地像被當著眾人的麵扒光了衣服。
我回過神來後不斷地安撫自己,周萌萌一定有她自己的苦衷。
我不斷地打她的電話,拚命尋找她的身影隻為得到一個解釋。
可不管是她平時去的地方還是我們經常約會的地方都沒有。
最後是丈母娘支支吾吾地告訴我周萌萌在醫院裏。
路上我設想了各種可能性,唯獨沒想到我趕到時隻見周萌萌把一個長相和我有八分相似的男人緊緊地抱在懷裏。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葉淩雲。
他躺在病床上虛弱地仰頭看我,卻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一個可怕的猜測在我腦海裏形成,但我不敢細想也不願相信。
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緊緊地攥著周萌萌的衣袖,我近乎懇求地告訴她,隻要她現在和我回去完成婚禮,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周萌萌無情地一根根地掰開了我的手指,“我今天不能回去了,他得了抑鬱症,差點死了,我必須陪著他!”
我的聲音晦澀沙啞,“可是,萌萌,今天我還有一件重要的......”
“夠了!”周萌萌不耐煩的吼聲打斷了我。
我如墜冰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已經不記得我那天是怎麼回家的了,也不記得我是怎麼從樓梯上摔下去的。
路人打了120把我送到醫院,我就在葉淩雲隔壁的病房躺了半個月,看著他們同進同出,好似一對熱戀期的小情侶。
而這半個月內,周萌萌一次都沒來看過我。
因為她忙著照顧她的白月光,一次都沒有找過我。
但凡周萌萌對我多上一點心,我最後都不會淪落到一個人孤獨死在路上的局麵。
因為我的電話一直打不通,第二天,周萌萌為了來找我談離婚的事居然來到了我家。
自我們婚禮那天她和葉淩雲重逢後,她就再也沒有來找過我了,沒想到如今來找我竟是為了離婚。
周萌萌和葉淩雲到的時候,姥姥正在幫我收拾遺物。
姥姥看見他們兩人異常地憤怒,“你們兩個殺人凶手,竟然還有臉過來?!”
周萌萌冷笑了一聲,“你還真是老糊塗了,我都說了,別再和江明宇玩這種無聊的把戲了!”
看著姥姥孤苦一人被欺負,一股強烈的愧疚和心痛湧上心頭。
堅強了一生的姥姥沒有理會周萌萌的奚落,她冷哼一聲,甩出我的手機,“我本來不想搭理你,但宇兒的手機裏有他死前留給你的錄音,聽完就給我滾!”
沒錯,我臨死前心裏還放不下著周萌萌,因為打不通她的電話,所以我留下了一段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