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醫院的那幾天,我時常在做一個夢。
我夢到我和孟圓結婚了,結婚那天她一直不高興,我以為是哪個流程沒讓她滿意。
直到晚上她喝了酒,指著我哭罵道:“婚禮辦了,證也領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她拿出一張紙扔到我麵前,上麵寫得是:“圓圓,你穿婚紗的樣子和我想像中的一樣,很美。不管怎樣,你都是我最愛的人。”落款是祁澤。
“周時逸,若不是你從中作梗,今天和我一起站在台上接受大家祝福的人就是祁澤了。”
“你娶了我又怎樣,我不會愛你的。”
那晚,她哭著撕碎了我們的婚紗照,之後的日子裏,我們表麵是恩愛的夫妻,所有人都說我們青梅竹馬,感情甚篤。
隻有我知道,她在睡夢中叫的是祁澤的名字。
婚後的第二年,孟圓懷孕了。
我高興極了,可孟圓卻堅決要打掉這個孩子,醫生告訴我孟圓的體質現在流產的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在前往醫院阻止她的路上,我出了車禍。
我撐著一口氣給孟圓打了最後一通電話,她卻說:“當初若不是你非要娶我,我和祁澤早已相守在一起,他也不必在外麵吃這麼多苦。”
“周時逸你別怪我,隻有你和這個孩子消失掉,我和祁澤才能永遠在一起。”
“這是你欠我們的。”
她的話猶如鋒利的匕首一寸寸刺穿我的心臟。
“圓圓,跟誰打電話打了這麼久?”祁澤低沉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一瞬間,我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是祁澤回來了,他可真是好手段,在孟圓最愛他的時候離開,把愛化為得不到的執念,最後落到我身上的隻有恨。
他一回來,孟圓便不顧一切的要和他再續前緣,甚至對我痛下殺手。
車子爆炸的瞬間,強烈的撕扯感充斥了我的全身。
痛,太痛了。
聽著遠處傳來的警報聲,我不甘的閉上了眼。
我從夢中醒來,強烈的撕扯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我回想著夢裏的一切,那種真實的痛感使我脊背發涼。
出院後,我便當著全家的麵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跟孟圓解除婚約。”
我放棄她了。
孟圓為了祁澤打傷我的事,傳到了孟家那裏,據說孟伯父衝孟圓發了好大的脾氣,勒令她不許再跟祁澤見麵。
蘇阿姨邀請我去參加她的生日宴,說是要給我個交代。
她是孟圓的媽媽,也是看著我長大的人。
我一到,蘇阿姨就拉著孟圓過來向我道歉,
並再三向我保證,她隻認我這一個女婿。
我將手裏的禮物遞了過去,露出了得體的微笑:“蘇阿姨今天是您的生日,做小輩的本來該哄您高興的,可有些話還是提前說比較好,感情的事勉強不得,所以我和孟圓的婚事就算了吧。”
“過兩天我爸媽會親自上門來向您說這件事。”
孟圓滿眼不可置信,眼底泛著淚光:“周時逸,你瘋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不理她,隻笑著對蘇阿姨告了別便離開。走出大門的時候,她追上來拉住了我。
“周時逸,你衝我耍什麼脾氣,如果是因為上次祁澤的事我向你道歉。”
“可婚事怎麼能說退就退,你把我們之間的感情當什麼了。”她眼眶微紅,好像我才是那個背叛者。
我甩開她的手,反問道:“孟圓,那你能和祁澤一刀兩斷嗎?”
她眼神猶豫,我的心裏也清楚。
明明心已經偏向祁澤那裏了,卻還要作出一副舍不得我的樣子。
去孟家退婚的那天,孟圓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直到我要離開的時候,她跟著我到了門口,冷著臉衝我說:“周時逸,今天退了婚你可別後悔。”
我看著孟圓,那個曾經在我記憶裏很美好的女孩現在已然變了一個人。
“孟圓,我們退婚!我做事,從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