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這是小周,我新招的員工。”
周鳴鹿向我伸出手,“你好,許唯小姐,我是周鳴鹿。”
我禮貌地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他的話。
爸爸一走,碩大的殯儀館瞬間就隻剩我們兩人。
“小唯?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和名字一樣,周鳴鹿有著一雙小鹿眼,
清澈的眼神,與周圍的環境形成了巨大的差異。
我收回視線,“你比我小一歲,叫我許姐就行,別叫小唯,我對這個過敏。”
周鳴鹿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
“誒,對了,姐姐,你這次回來是要繼承家業嗎?是不是不走了啊?”
這個陌生的稱呼讓我皺了皺眉,
“不一定,隨緣。”
爸爸那個話癆,肯定是把家裏的情況,都和周鳴鹿說了。
還是老樣子,一點話都藏不住,我無奈地歎了口氣。
沒有了談話聲,我頓時有些害怕,沒話找話道:
“你怎麼選擇殯葬行業了?你家人同意嗎?”
“不同意啊,他們逼著我學金融,讓我以後回家繼承家業。嘿嘿,但是畢業之後我還是幹了殯葬,他們攔也攔不住,就斷了我的生活費。”
聽完他的話,我感覺我們兩個的關係都拉近了不少,
“同病相憐啊,你家裏是做什麼的?”
周鳴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做點小生意。”
我們從天亮聊到了天黑,
大概是被周鳴鹿的氣場感染,被渣了的煩悶也一掃而空。
“我現在覺得你周身環繞著母性光輝,我覺得我們兩個可以當姐妹了。”
周鳴鹿啞然失笑,
“我挺男的啊,我還有八塊腹肌呢。”
“不不不。”我搖了搖食指,“這個母性光輝不是說你像女的,它隻是一個形容詞,和你呆在一起我感覺我被治愈了,什麼煩心事都想不起來了。”
“哦~”周鳴鹿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好熱啊。”
說著他便掀起衣服,用衣擺給自己吹風。
我隨意一瞥,謔,真有腹肌啊。
周鳴鹿的耳朵染上了紅色,但眼睛卻直直地盯著我看。
猝不及防地對上他的視線,曖昧的氣氛瞬間蔓延開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來電提示音打破了這份曖昧,
“小唯啊,那個新來的閆微微是處處都比不過你,還淨會給顧哥添亂。剛才開會,領導說要把你調回來呢,太好了!”
明明是好消息,可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我當法醫是為了協助破案,找出惡意殺人的凶手,讓他們不會重蹈媽媽的覆轍。
可被辭退後,我想了很多。
“我考慮考慮吧,回去的事。”
同事不解我的選擇,但也識趣的沒有再問下去。
掛斷電話後,周鳴鹿一臉緊張地盯著我,
“姐姐,你要回去了嗎?”
我避開他的視線答道:“再說,不一定。”
真是的,爸爸從哪找來這麼一個男狐狸精,長這麼好看還怎麼讓我安心工作。
本以為同事將我的話傳給領導後,他們會打消讓我回去的念頭。
可讓我沒想到的事,顧蕭竟然會親自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