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死前的一晚,封閉的臥室裏,唐聰激動地紅了臉,指著我破口大罵:「陳修宴!馮梟都快死了,你連捐個腎救他一命都不肯!你怎麼這麼狠心!」
「我狠心?腎這種東西,是說捐就能捐的嗎?」我看著不可理喻的唐聰,氣得身體微顫。
她抓住我的手安撫:「修宴,你放心,我已經和醫生打聽過了,正常人少一個腎對身體是沒有影響的,更何況你這麼健康。而且,你和馮梟的腎源匹配,你是救他的唯一機會!」
看到這,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唐聰前陣子神秘地拉著我去醫院做各種奇怪的檢查,嘴上說著是為了我的健康著想,實際上是在為馮梟匹配腎源!
回憶繼續上演。
「倘若我不救,隻想看他去死呢?」
此話一出,一個巴掌落在我臉上,留下火辣辣的疼。
「陳修宴!沒想到你是這麼絕情的人!我真是看錯你了!你要是不捐,我倆就離婚!」
她將一紙離婚協議書扔在我身上,摔門而去。
我心疼地看著自己苦笑著跌坐在床上,望著床頭櫃上擺放的刺眼的結婚照。
唐聰為了逼我給白月光捐腎,在我倆的結婚紀念日,跟我提了離婚。
我和她結婚五年,我深知她有個遠在國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唐聰經常夜不歸宿,但仍和我過著安穩的日子,我深愛著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直到前兩天,馮梟帶著腎衰竭的病危通知書回國,唐聰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開始逼著我為他換腎。
那晚,我惆悵地站在落地窗前,雖然有預感唐聰不會回家,但我還是做了滿滿一桌子菜等她。
突然,玄關處傳來聲響,我回頭,看見唐聰穿了一身性感的吊帶裙站在門口,肩帶微微滑下香肩。
「老公,白天是我太偏激了,沒考慮你的想法。我給你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她蹭到我身前,乖順的像隻小貓。
當時的我,一邊驚訝於她態度的轉變,一邊深陷進她親昵的撒嬌中。
「你看,我特意拖朋友從歐洲給我帶回來了一級紅酒,今天是咱倆的結婚紀念日,就讓我們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她攬著我在沙發坐下,不由分說地哄著我喝交杯酒。
化為透明人的我,焦急地想要打掉那杯酒,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我將它一口吞下。
那一夜,我倆都喝多了,歡愉過後,我沉沉睡去。
不曾想,那是我人生中最後一個安穩覺了。
想不到唐聰為了逼我給馮梟換腎,不惜采取違法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