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想報警。
生意人圈子裏,沒人想和警察打上交道。
隻要可以用錢和關係擺平的事,都不是大事。
哪怕是非正常死亡這樣的大事,都可以私下化解,最後以不幸病故為標題見諸報端,人們最多議論幾天,隨著熱度散去,也會歸於平靜。
我絕不能讓唐一鳴失蹤這件事成為新聞頭條,成為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
這會嚴重影響到周氏集團的聲譽。
進而影響到整個家族。
公司裏我已經散布了唐一鳴去外地考察的消息,這段時間他負責的事務可以直接找我。
員工無人生疑,我是董事長,公司都是我家開的,自然,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是周氏集團的二公主。
我的家族專門做調味品生意,家族曆史可以追溯到明清時。
憑著精湛的手藝,精明的頭腦,我的家族得以在亂世與盛世中延續,打破了“富不過三代”的魔咒。
周氏家族得以長盛不衰的秘訣,就是不做虧本買賣,慎投入,投入必有回報,是周家一直秉承的生意經。
到我這代時,周氏調味品產業已經覆蓋全省和周邊省市,漸成集團化經營。父親掌管總公司的生意,我和哥哥分別擁有一家分公司。
我繼承了家族的生意頭腦,將分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父親屢次在眾人麵前表達對我的欣賞,讚美之詞溢於言表。
唯一我讓父親不滿意的地方,就是我的婚姻。
我愛上了一個窮小子,唐一鳴。
唐一鳴是公司招聘的董事長助理,他畢業於名牌大學,在招聘麵試中展現出了驚人的才華和能力。
唐一鳴進入公司以後,作為助理經常和我一起出差,奔波於全國各地。他做事縝密,對我體貼入微,工作也非常出色。
慢慢的,我對唐一鳴產生了依賴感,最後不顧家裏人的反對,堅持嫁給了唐一鳴,並直接將唐一鳴升為分公司總經理。
我本以為唐一鳴會對我死心塌地,絕對忠誠,
半年前,我發現他竟然一直和前女友沈溪保持著聯係,兩人經常在碧岸酒店幽會纏綿。
我當然會憤怒,
可作為生意人,我會權衡利弊,最後選擇將這件事壓下來,裝作不知道。
現在唐一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沈溪是最後和唐一鳴共浴愛河的女人,我隻能找到她打探消息。
可是,從她當時的反應來看,好像確實不知道。
我的焦慮越來越嚴重,晚上甚至徹夜難眠。
和沈溪見麵後的第三天上午,助理進來通報。
“董事長,有一位沈女士要見你,說前兩天和您見過麵。”
沈女士?是沈溪嗎?
我告訴助理,讓她進來。
助理將門推開,果然是沈溪站在門口。
和前兩天相比,她明顯憔悴了,兩個黑眼圈很深。
我起身迎接,安排她坐下,吩咐助理兩個小時內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待沈溪坐下,我開口說:
“沈溪,那天我說的話,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
你是知曉唐一鳴最後行蹤的人,隻要你說出他現在在哪裏,你們倆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沈溪臉白如紙。
“周董,您搞錯了,4月3號晚上在碧岸酒店的不是我,我和唐一鳴三個月前就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