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五十。
戚童到了勒悅酒吧,與摯友東柯、路斯碰頭。
東柯撐著一副金絲框眼睛,在暗黑隱秘的角落對著電腦舞動著手指,嚴肅地對她說:
“我跟了三個月,終於在這找出了一些破綻。”
“今晚這頂層大廳有個酒會,具體對象是誰我還不知道,就得靠小童妹混進去打探一下了。”
“你懂的,用溫度來判斷【M】,三十七度分界,往上變紅,往下變綠,我需要用這次的樣本來解剖元素,這樣你也好繼續研製解藥。”
“你的身份已經給你弄好了。”
東柯興奮地甩了甩手中邀請函,遞到戚童麵前,隻是眼光定格在戚童麵容時,一臉無奈地說道:
“我說你這副醜模樣什麼時候能去了,惡心他們就罷了,還來嚇唬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
戚童淡淡開口,“製作的材料比較特殊,要徹底消除還要一段時間。”
一旁默不吭聲的路斯突然吐出一句,“為什麼要答應嫁給秦淮昭,還有很多別的選擇。”
東柯愣了愣,收回不正經的笑容,看向他倆,靜靜地等待他們發聲。
戚童握著高腳杯的手頓了頓,隨後漫不經心地開口,
“師父培育我們三人十餘年,你,路斯,師父尤其看好,把你當親生兒子一樣看待,除了醫術什麼都傳給你了,可他一年前就這樣被殺了,剛研製成功的毒藥【M】也流失在外。”
“況且我們隻在師父屍體上提取到秦家大少秦於之的指紋。”
她頓了頓。
“【M】毒性極強,後遺症也無法掌控。”
“根本不能流到市場,我們離開黎山,一個是要查出M的下落,還有就是害死師父的人。”
她將酒杯移到嘴角,仰頭喝下那杯紅酒,眼神淩然看向他們兩個,
“接觸有關係的秦家,是最簡單直接的,還有比這更有效的嗎?”
路斯忍著心中不滿,“那也不需要你犧牲自己的幸福,嫁給那樣一個人。”
“有什麼不妥的,他提的協議都很符合我的想法,不過就是維持五年婚姻關係。”
“這五年裏我們都不會幹涉彼此,五年後,我照樣回到以前。”
路斯滿臉驚喜地抬眸,就隻有五年?
“還有,這是我為戚家做的最後一件事,就當是報答我爸當年對我的恩情吧,從此我與戚家再無瓜葛。”
聽到這些,東柯的眼眸暗了暗,他是他們三個中最年長的,對戚童當年的遭遇也略微了解。
當年五歲的戚童,高燒不止,身子虛弱,被母親丟在黎山腳下,不管不顧。
是戚童瞥見山上有明火,拖著瘦弱的身軀艱難地爬了上去。
師父也是被她這份堅強感動了,才出手相救。
那一整年,小童都在生死之間徘徊,能活下來全靠她那股不甘示弱的勁頭。
到後來知道小童活了過來,她母親厚顏無恥地到處宣揚自己花光了所有的積蓄讓她在黎山治療。
一年還要供個幾十萬,還因此收獲了不少讚揚。
想到這些,東柯就來氣,哪來的幾十萬,小童的母親從來沒出現過,更別提錢了!
隻是小童的父親會偷偷上山來看望她,給她留個幾萬,然後匆匆離去,就怕林光珠發現又要罵罵咧咧。
現在,為了報戚父每年那幾萬塊的恩情,要替妹妹戚夢月嫁給那個克妻的秦淮昭,也用她的幸福給戚家換來了兩億資金,足以抵扣那微薄的恩情了。
——
九點到了,東柯回過神來,警惕地說道。
“酒會馬上開始了,我在女更衣室給你備好了禮服還有麵具,你快換上,小心行事,希望一切順利。”
勒悅酒吧頂層露天大廳,燈光迷離閃爍,會場的人都顯露高貴之色。
每個人臉上都蓋著華麗的麵具,幾個人圍著桌台端著酒杯談笑歡聲。
就這時,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入場大門的女人,一身紅色禮服讓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顯現的淋漓盡致。
波浪卷發耷在腦後,耳垂上掛著閃爍的珍珠耳環,更加襯托出她白皙的皮膚。
她優雅自信地朝裏走來。
讓不少男士都定格在她身上。
“這是誰啊,我怎麼沒印象,見過這等好氣質的女人。”
“難道是喬安娜?”
“不是,她的風格偏素淨,哪穿過這樣豔麗的顏色?她今天還有藝術展,應該是不會來的。”
“這麼說來,我們林城又來了一位美女了?我今晚就去撩撩這位新美人,等著哈!”
謝赫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說著就朝那個身影走去。
“這位美女,茫茫人海中讓你我相遇,美女是否想把握住這個緣分,加個微信,種下我們愛情的種子?”
謝赫掏出手機,打開二維碼界麵搖了搖,摸了摸特地打扮的發型。
戚童扯了扯嘴角,從手包裏掏出一張小卡遞給他。
“這是何意?”
“這是你的號碼牌,你前麵還排著一堆男人,沒準什麼時候就輪到你了,就看你等不等嘍!”
說完,拿起一旁桌子上的酒杯轉身離開,謝赫滿臉詫異地留在原地。
突然一個人冒出來頂了頂謝赫的胳膊。
挑釁地說道:“海王謝少居然在女人麵前吃了啞巴虧,怎麼,不敢了?”
謝赫握緊拳頭,長這麼大還沒被女人這麼耍過。
必須敢!
把那個寫著“1000”號的卡片塞進口袋,瞥了瞥周圍,視線盯著戚童,卻不料她朝好友秦淮昭那走去。
雖然都帶著麵具,但是接觸得多的人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更何況秦淮昭這種渾身散發著尊貴氣息的男人,這個商業圈誰都忌憚的男人。
謝赫認定這個女人肯定是看上了秦淮昭,無奈地搖搖頭。
“唉,怎麼就想不開要去招惹這個最不疼惜女人的冷峻男人呢,罷了,去嘗嘗失敗的滋味,才能發現回頭是岸。”
戚童當然不是因為認出了秦淮昭,她對秦淮昭的了解少之又少,怎麼可能一眼認出來。
她隻是看到了服務員端著酒的托盤底部居然有恒溫器在控製溫度。
現場的酒水不是香檳就是紅酒,這些都不是問題,就是偏偏有那個恒溫器。
回想這東柯的提示,戚童有種預感。
這個恒溫器就是控製M的溫度的,這樣顯出紅色在紅酒裏就不會被發現。
那M肯定就在這堆紅酒裏!
“先生,需要來杯紅酒嗎?”
服務員徑直來到秦淮昭麵前,恭敬地遞上了酒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