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藜愣愣的看著姐姐,一時沒了話。
屋裏一下子清靜下來,隻剩下銀絲炭偶爾崩出的輕微火星聲,手中艾炷已燃過半,沈懷律轉動著發酸的手腕,準備灸足三裏的他,指背順勢往上一撩,藏在衣裙下的玉足便倏然貪坦於眼前。
顧時菀身形纖瘦,一雙玉足也白皙如玉,腳趾也粉嫩圓潤,在幽幽的的燈火下如同上好的白玉珠子一般,瞬間便叫沈懷律想到“一自煌捐棄,香足玉階疏”來。
自古玉足便是女子的傳情之物,非夫君不得見。
隻要想起眼前這位如若空穀幽蘭般的女子,是他的妻,光這一個念頭,便讓沈懷律隻覺得身上泛著酥麻之意。
想著若是能一直這樣呆著。
也挺好。
這一覺顧時菀睡得很好,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才醒。
“小姐,你感覺如何了?”
顧時菀看著守在床邊的白芷白藜:“你們在這裏守了一夜?”
“不是,是世子爺守了小姐一夜,我和姐姐啥活兒沒幹。”
“世子爺?你胡說什麼呢。”
顧時菀隻記得昨天晚上沈懷律確實尋了過來,隻是一直吞吞吐吐顧左右而言它,後麵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怎麼又在蒹葭院裏守夜了?
白芷將窗幔掛到金鉤上,笑道。
“小姐這回可誤會白藜了,她沒瞎說,昨晚上給小姐艾灸的是世子爺,直到淩晨才離開,我與白藜連打下手的機會都沒有,看來世子爺心裏,還是有小姐的。”
“不僅如此!”白藜神情雀躍的指著屋裏突然多出了幾個紅色大妝匣
“一大早,桂嬤嬤就送了喜被還有喜褥過來,等小姐病好了我就鋪上,給世子爺和小姐添喜,還要鋪上喜果,什麼花生,紅棗,桂圓,蓮子,早生貴子一個都不能少!”
顧時菀愣愣得看著絞了金線的大紅鴛鴦,想著沈懷律守了自己整夜,登時羞得耳尖犯紅,咬唇擰了一把白藜。
“你這丫頭,從哪裏學得這樣沒羞沒臊。”
白藜疼得齜牙咧嘴,止不住躲,嘴上卻沒停。
“我就說嘛,隻要世子爺沒瞎,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小姐!聽說世子爺剛回漪瀾院,攬月閣那位就又哭又鬧的好一通動靜,還砸了漪瀾院裏麵好多東西,可真是大快人心!”
“又開始瞎說什麼,漪瀾院是侯府主院,若是有什麼事我們也是一損俱損,你下去傳早膳來。”
白藜被顧時菀驅趕得直撅嘴,哼哼唧唧往外走。
“就漪瀾院那點子東西放在蒹葭院算什麼,我才不稀罕呢。”
顧時菀臉頰熱的不行。
“你看看,這性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改改,要不是長得像,我真懷疑你們為什麼會是姐妹兩。”
白芷抿唇一笑:“趁著今天天氣好,我著人將鴛鴦被拿出去曬透,到時蓋著才舒爽。”
然而還沒開口,二等丫鬟阿清便疾步而來。
“小姐,攬月閣裏的瑛...瑛姑娘來了。”
白芷神色一沉,立馬領著她朝外麵去。
“來了就來了,你慌什麼,這裏是主母院落,她未邀前來可帶有訪帖?”
剛跨出門口,雲妙瓔婷婷嫋嫋的的身影就迎麵走來。
“主母院落?你們這些封建婦女真是好多的規矩。”
說著她便隨意將手裏的東西往桌上一擲。
“不知道這串東西,夠不夠開蒹葭院大門的?”
顧時菀看著桌上的物什一怔,袖口下的指尖掐得掌心生疼。
沈懷律,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