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謙謙君子的模樣,身上自帶金貴,仿若天上明月般的謙遜溫和,這樣高高在上的男子哄著捧著,把你托在手心裏,雲妙瓔就是再大的小性子也敗下陣來。
在她看來,毫無感情的包辦婚姻不過是沒有內在的空殼,而真心相愛才是最重要的。
她吸著鼻子,委委屈屈的倚靠在沈懷律懷裏。
“你給不了我要的名分,我不怪你,更不要退而求其次去做側室,我隻要你的一顆心,我要做你心裏最特別,最看重的女子。”
雲妙瓔當然知道顧時菀做了六年寡婦,又在候府最危難的時候撐起候府,已然成了上京裏的婦德典範。
現在她跟沈懷律剛從戎邊回來,若是將人趕出去,別說沈懷律,就是她自己也良心難安。
軟軟靠在沈懷律懷裏,絞著手裏的帕子定定思索著,雲妙瓔笑得滿臉篤定。
“你放心,顧時菀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甚至還能比她做得更好。”
不就是撐起候府,讓沈家扶搖直上嗎?
她就不信,她一個從現代文明社會穿越過來的女大學生,擁有這個時代無可比擬的技能知識的她,會比不過顧時菀那個深閨婦女。
聽著雲妙瓔連名分都不在乎,隻為跟自己在一起,沈懷律滿懷感動的將人擁在懷裏。
“你放心,我會永遠都不會辜負你。”
為了安慰雲妙瓔,用完晚膳後的沈懷律就在攬月閣裏歇息下。
第二天一早,沈懷律回府第一晚就既沒有回漪瀾院,也沒宿在蒹葭院,而是歇息在了攬月閣的消息很快就在寧陽侯府傳遍開。
六年的守寡換來夫君的冷淡,以前守死寡,現在守活寡,正房夫人做成顧時菀這樣狗屁倒灶的模樣。
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被稱為婦德典範的顧時菀,就成了整個上京的笑話。
白藜氣得脖子都要粗了,但礙於被姐姐壓著,不好在顧時菀麵前表露,一早上憋得火氣直往臉上衝。
沈懷律突然回府,多的是事情要安排,雖說顧時菀現在隻是擔著協管之責,但婆母林氏向來隻握權不辦事,顧時菀忙到後半夜才堪堪睡下。
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她,早早起來坐在妝匣前,神色倦怠的抵著額頭,任由白藜替自己梳妝換衣,世家大族極重孝道,每日都要去福壽堂晨昏定省,適逢初一十五,還要攜沈氏女眷一道去給老婦人請安。
“嘶...”
“小姐!”白藜見弄疼了她,連忙將手上簪子放下,緊張的查看著被簪子扯到的地方。
“對不起對不起,奴婢手笨得緊,可要喚薑醫女來?”
顧時菀清醒了一大半,睜眼看著銅鏡裏朱釵滿頭的自己,哭笑不得。
正巧瞧見白芷端著溫水進來。
“你看看,你妹妹怕是將這將幾匣子朱釵都摁我頭上了。”
白芷見顧時菀被滿頭朱釵壓得頭大臉小,連忙上前替她小心取,橫了一眼白藜。
“你要實在力氣多的沒地方去,就去院子裏將去年接梅露的水缸摞好,等會兒郭姨娘白姨娘就要來了,免得她們再挑刺。”
“啊?”
白藜小臉直打皺。
“這麼快就又到見那兩個討厭鬼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