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人相信,我會和沈禎分手。
還是在訂婚的前一天,畢竟誰都知道我對沈禎言聽計從。
為了和沈禎在一起我用了一年,但分手我隻用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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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沈禎的時候很狼狽。
當時我大一入校,憑著一腔熱血和懵懂無知,自告奮勇要當文學社的社長。
結果幹的一塌糊塗。
搞砸了社團的第一個活動,社員們直截了當地把責任歸於我。
我當時陷入了自我懷疑,低聲下氣地和社團裏的每一個人道歉。
甚至幫他們跑腿,覺得這樣就能獲得原諒。
但現實給我了一記重擊,在第二次評選社長的時候,我以0分出局。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組員,但沒有人在意我。
他們笑著就把這件事揭過了。
我就這麼結束了還對自己尚存自信的一段時間。
隻是委屈在心裏積累,直到隨時要迸發。
因為社團的工作,我和寢室的人也不熟絡。
沒辦法找別人訴苦的我隻能偷偷跑到體育場坐台下麵哭。
當時我哭得昏天黑地,一度把自己哭缺氧。
也就在我哭得不能自已,完全忘我的時候,我遇到了沈禎。
我當時眼睛哭腫了,看人都是模模糊糊的。
即使如此,我還是看到沈禎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
眼睛笑得像月牙,從外麵透到他臉上破碎的光影,顯得他格外溫柔。
「同學,你怎麼了?」
他穿著白色襯衫,蹲下看著我。
我在哭了整整一個小時後,支撐不住地向後倒去,他眼疾手快地扶住我。
我一個抬頭和他正好對視。
他帶著笑意的眼睛闖進我心裏。
我支支吾吾地和他講了我的遭遇,他好言安慰了我幾句之後就走了。
呆呆看著他的背影,我暗暗把他當做我的白月光。
在人生的一個小山窪的地方遇見一點好就視為所有,這是我的慣病。
之後的日子裏,我四處打聽他的消息,把這些資料視為珍寶。
可是,等我了解完沈禎的全部,才發現他好像沒有想象中的完美。
大家對他一致的評價就是人長的好看。
但人緣不好,還是貧困生,家庭條件很不好,談過很多次戀愛,但前任評價不好。
但在當時我眼裏就是一個完美的美強慘人設。
因為長得好看所以遭人嫉妒導致人緣不好。家庭條件不好但勤懇讀書。
因為家庭條件遭受戀愛對象的白眼,最後遺憾分手——標準的小說男二。
我一直努力和他靠近,每天給他送早飯。
會偷偷觀察他讀什麼書,然後記錄下來,有意無意路過他的教室門口。
生日的時候匿名送他禮物。
當時有了好友的我。
每天和好友說一萬遍他的好,即使被好友說是舔狗也甘之如飴。
在我自顧自的奉獻了半年後,沈禎主動來找我了。
當時他叫我出來第一句話就是他記了我很久。
隻是不敢打擾我,看到我也對他有好感所以也想和我聯係。
我當時高興得臉上都開了花。
我把這件事對好友說了後,好友臉色有些奇怪,但我當時完全沒有在意。
我就這樣開始了舔狗的生活。
當時發生了一件事,讓我在全校都出名了。
我們學校的校園牆上有個女生發了個帖子。
「你們誰認識沈禎?我今天看到兩個女生和他吵起來了。」
帖子瞬間熱鬧起來了,我看見了後十分氣憤。
「什麼?快說。」
帖子一出,立馬有人回應。
「據我所知,他在和一個女生談的時候,還在和另外一個女生曖昧。」
「海王啊。」
「真惡心啊,這男的。」
「這男的自作自受。」
帖子一度高熱,評論的人越來越多,幾乎都在罵沈禎是渣男。
這對當時的我來說是大忌,我一人群戰舌儒,晚上連覺都不睡,一條一條地懟回去。
「你怎麼知道?」
「閉上嘴吧,什麼都不知道。」
「他長的好看就可以說他憑臉談對象了?」
「他好不好不用你們知道。」
但我因為太投入,把最重要的一件事忘了——我沒有改名字。
校園牆上麵能看到我的真名,甚至還有我的班級學號。
這也讓全校都認識了我,都知道了我極力維護一個海王。
我當時用真名的緊急程度在我看來還沒有別人罵沈禎嚴重。
我寧願他們都罵我,也不願意他們罵沈禎。
在帖子被我幾乎回完的第二天,戲劇性的一幕來了。
沈禎上線直接承認了,甚至還特地寫了一篇長長的小作文給兩個女生道歉。
還在帖子上為他辯護的我被留在原地。
他和兩名女生完美和解,吃瓜群眾吃了瓜,隻有我是個舔狗的事實暴露了。
沈禎還在帖子上留下一句話。「謝謝一直幫我解釋的同學。」
我的真名還沒有改,他好像隻是主動忽略了。
不少被我回懟的人又回來罵我。
「我還以為多深情的小情侶呢,誰知道隻是個舔狗。」
「哈哈哈,不是吧,合著人家根本不認識你啊!」
「記得撿一下地上的紅鼻子。」
「哥特譚一直有你的一席之地。」
這一次我啞口無言。
再後來,別人提起我的時候,後麵都要加上一句。
「你不知道?特喜歡沈禎那個女生。」
我的名字自此和沈禎綁定在了一起。
但我怡然自得,甚至還把這當成一件好事,我不用表白,就讓沈禎知道了我喜歡他。
但沈禎對我的態度就是忽冷忽熱,如果我不主動找他,我們兩個就完全沒有聯係了。
但就算我去找他,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的好友見勸不動我,有些陰陽怪氣。「也沒見誰曖昧期靠一個人撐著的。」
當時我的回答是。「沒事啊,我可以當第一個。」
在我們關係馬上要斷裂的時候,沈禎出了一場意外。
這個意外對我來說也是一場意外,意外之喜。
放假的前一天我約沈禎去吃飯,他照例拒絕了。
但心有不甘的我還是一個人赴約了原本兩個人的一頓飯。
吃完飯我看見沈禎從對麵的電影院出來,我著急地準備找他。
他似乎看見了我,有些慌,匆匆地轉身——
一陣刺耳聲響起,沈禎被撞翻在地。
我眼睛充血,瘋了一樣衝到馬路對麵。
他躺在地上,鮮血從頭上湧出,我拿手捂根本捂不住。
周圍的人已經叫了救護車,我能做的好像就是在他旁邊陪著他。
在我神經高度緊繃,眼淚模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