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薑枝,屠戶薑老三的獨女。
因嫁不出,選擇錯嫁一窮二白的李行。
婚後一月,被相公婆婆捧在手心。
一個月後,他們的醜陋嘴臉一一暴露。
為了不被休,我忍氣吞聲,任勞任怨。
可終究還是被他們逼上了絕路。
重生一世,徹底覺醒。
狠狠地報複他們母子。
後事業翻盤,迎來新生。
成為自己人生的大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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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住在西水鎮。
我出生時,我娘因大出血離世,徒留我和我爹相依為命。
鎮上的人無人不曉薑老三的名號,不是因為我爹肉賣的好,而是因為我爹這個人摳搜的驚人。
沒人能從他手裏占一丁點兒的便宜。
鎮上的人時常叫他鐵公雞,不過我爹倒也不在意。
我爹性子急,說話粗鄙,樣貌醜陋。
我長得也是其貌不揚,自幼便跟著我爹在鎮上賣豬肉。
這鎮裏的男子都嫌棄我一身的豬肉味兒。
所以,久而久之,我成了這西水鎮上人盡皆知的老姑娘。
別人家,家裏有適齡的姑娘,說媒的媒婆都要踏破門檻。
而我家,無人問津,隻有那成群的蒼蠅樂此不疲地光顧。
看著鎮上接連不斷的喜事,真是讓我豔羨不已。
我時常跟我爹說,反正也沒人要我,不如我就不嫁了,就這麼過一輩子。
可等來的始終是一句胡說些什麼。
其實,我看得出我爹也是著急的,畢竟人言可畏。
一日,我爹托了幾層關係,搭了不少豬肉,找了一媒婆替我尋一門好親事。
可那媒人說我這樣的,有人肯要就不錯了,別那麼多要求。
這一句話,頓時惹毛了我爹。
他提著一把殺豬刀愣是追了那媒人三條街,最終還是那媒婆道了歉方才息事寧人。
我勸他,說便說了,再者這樣的話也不是第一次聽了,何必動那麼大的火氣,傷身呢。
可我爹那個倔脾氣,一扭頭愣是一句話沒說,還在置氣。
看著大街小巷上,成雙結對的新人,我心中的酸楚又增了不少。
「薑枝啊薑枝,你怎麼能就這般無能,連個願意娶你的人都找不出來。」
我長歎了一口氣,手輕捶著腦袋。
「自己不爭氣也就罷了,還要連累爹這麼大歲數的人跟我一起丟臉。」
看著爹黝黑的皮膚,彎曲的脊梁,那雙蒼老的手在砧板上來來回回地剁著。
藏於心底的愧疚一時難以遮掩,一滴淚滑過眼角。
我心底暗暗起誓,勢必要給自己嫁出去。
自此,我便日日早起那麼一刻鐘,到鎮子北麵的城隍廟去拜上一拜。
也許是誠心所致,兩月後,我在豬肉攤上結識了一男子。
且那男子向我表明了心意,說想要娶我入門。
說實話,起初我是有過疑心的,他究竟看上了我什麼。
但心底始終有個聲音再不斷地提醒著我,終於是給自己嫁出去了。
此刻,所有的現實與理智都被我拋之腦後。
我將這一好消息告訴了我爹。
可我爹卻比我冷靜的多。
他家家世如何?人品如何?家中有幾人?靠什麼為生?
爹的問題我連想都未想過,更別提答得出。
「爹,我這好不容易有人要了,你能別又要求這個,要求那個的嗎。」
我一臉不滿地看向我爹。
隻聽我爹長籲了一口氣,暗自搖了搖頭。
沒幾日,那個名為李行的男子便提著幾包糕點到我家提親。
且向我和我爹說明了他家的境況。
他家不算富裕,家中就他和他娘兩人相依為命。
他沒什麼正經的營生,就是平日裏給別人家做做工。
至於他娘,閑來無事就織些東西到鎮上賣,用來貼補家用。
李行向我爹承諾,若我嫁與他,定不會讓我受累受委屈。
我爹執拗不過我,隻好低頭許了這門婚事。
六月初六,一向摳搜的我爹花了大半的錢財給我辦了一場風光的大婚。
還特意宰殺了幾頭豬,分給鎮上的人家慶祝我的喜事。
鎮上的人都戲說,真是破天荒,能白白吃到薑老三家的豬肉。
因李家實屬家徒四壁,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
我爹不忍我被別人笑話,不惜花了大半身家,給我置辦各種東西,隻為我婚後過的如意。
新婚一月,李行和我那婆婆對我也算是體貼。
每每下雨天,李行必帶著一把傘親自到豬肉攤接我回家。
而我那婆婆也早已準備好飯菜,等我回家。
鎮上的人都說我有福氣,也算找了個知冷知熱的人。
就在我以為日子真的會這般幸福下去時,其實一切早已偷偷開始了變化 。
一個月後,原本的幸福都消失殆盡。
李行開始日日待在家中,不做活計,就連我那婆婆也不去鎮上賣東西了,整日閑逛與人家閑言碎語。
全家三口人的生活現在隻靠我一人賣豬肉支撐。
我心想,算了,大不了就累些,反正也是能維持生活的。
我在豬肉攤風吹日曬,從早忙到晚,回到家後還要忙活飯菜,做些瑣碎的家務。
經常忙到四更天。
接著,又要早早去肉攤收拾豬肉。
一天裏見到他們母子的時間也就隻有晚上招呼他們吃晚飯時。
可就算如此,我那丈夫和婆婆也對我百般挑剔。
李行開始厭惡我,嫌棄我一身豬肉味兒,嫌棄我貌醜。
我那婆婆挑剔我飯菜做的不可口,家事做得少,還在人前講究我配他們李家實屬高攀。
說我要不是他兒子肯要,定還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其中的一些話還是來買肉的人講來給我聽的。
隔壁鄰居家近日娶了一新婦,那女子身材高挑,皮膚白皙,樣貌也算端正,就連走路的姿勢都極其好看。
自此,我婆婆便經常拿我和人家相比,說我不及人家貌美,也沒人家識字多。
滿臉的鄙夷,言語裏更是充滿諷刺。
哪怕別人都誇她娶了一個能幹的兒媳,她也隻是回一句「那有什麼用。」
反正在她眼裏,我就是個一無是處,毫無優點的人。
麵對她的各種嘲諷,我也隻能將所有委屈都咽進肚子裏。
我害怕,如若我有所頂撞,就會被他們李家毫不留情的休了。
到時候,局麵隻會更加糟糕,我和我爹將顏麵盡失,成為西水鎮最大的笑話。
自從我那婆婆說完我後,我便開始細細觀察隔壁鄰居家那新婦。
經常在人家身後小心翼翼學她那走路姿態。
卻被李行和他娘說我是東施效顰,再學也沒那個樣。
婚後一年,我那婆婆又當著人麵說我是不下蛋的母雞,是他們李家的罪人。
沒能給他們李家留下個子嗣。
她的話深深刺痛著我。
可站在一旁的李行卻冷眼旁觀,不肯為我說上哪怕一句話。
盡管我和李行都心知肚明,懷不上孩子究竟是誰的問題。
為了他的麵子,這些委屈我都獨自受了。
再後來,我爹生了重病,無法醫治,最終撒手而寰。
我爹走後,他們母子更是肆無忌憚地欺負我,奪走了我爹留給我的豬肉攤。
還往我身上潑臟水,誣陷我紅杏出牆,勾搭上了別的男人。
盡管我用力解釋,可鎮上的人還是對我滿是鄙夷。
我的清白就被他們這麼給毀了。
後來,我實在承受不住種種壓力,選擇了服藥自盡。
彌留之際,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
「兒啊,這回咱們有錢了,娘再給你找個好的姑娘家。那殺豬家的女兒不配懷咱李家的子嗣。」
我以為我死了,卻不想意外重生了。
重生後,我帶著上一世的記憶回到剛剛嫁給李家之時。
既然上天又給了我薑枝一次機會,那麼這次我定要讓那些欺負過我的人受到該有的懲罰。
是該出手好好整治整治這兩人了。
這一世,我剛剛嫁入李家,就把我爹的豬肉攤給賣了。
又偷偷把所有錢都給了我爹,叫我爹在隔壁的鎮上又重新開了家豬肉攤。
並且雇了人來經營。
我爹隻需負責在背後看看賬本,收收錢。
這樣做一來是不想讓我爹再那麼操勞,二來嘛,就是為以後謀出路。
果不其然,李行和他娘在聽到我把豬肉攤給賣了後,十分的不淡定。
問我今後拿什麼生活。
我冷哼了一聲,笑笑說道:
「娘這話是什麼意思,沒有了這豬肉攤,難道娘不打算活了?」
「還是說娘娶我進門,實則就是打我爹這豬肉攤的主意?」
我那婆婆被我問的啞口無言,一臉怒氣地瞪了她兒子一眼。
「那你也該問問我們吧。」
李行開口說道。
我轉頭笑笑,「夫君,那豬肉攤本就是我爹的,他想賣還需和你打招呼嗎?」
「哦,對了,現如今咱們家沒什麼經濟來源,那就得靠我們一同努力,你說呢,夫君。」
李行站在一旁點著頭。
我那婆婆倒是不滿的很。
說起隔壁家和她同樣大的老太日日在家享清福,話裏話外就是不想幹活。
「娘,那可比不得,那誰讓人家許老太的兒子能掙錢呢。她家的兒媳不也一樣清閑嗎。」
我那婆婆白了我一眼。
「娘,我都替你想好了。我嫁來前,就聽聞娘織東西織的好,那娘你就整日在家織,然後我拿去鎮上賣。」
「至於夫君嘛,就多多去賣些體力。這樣咱的日子也能勉強湊和。」
想來上一世的我真是太過仁慈,他們有手有腳的,就不能慣著,憑什麼他們什麼都不幹,就想坐享其成。
晚上,吃過晚飯,我見李行在房間擺弄著漁網。
就特意走到他跟前搭話。
「夫君,那個,今天有人在鎮上看到咱娘了。」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