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波被潑了一臉,大叫一聲:“艸,你他媽有病吧!”
蘇佳姍這下笑不出來了:“陸辰,是不是我太給你臉了?”
她扇了我一巴掌,我臉都被她給撓破了。她指甲還劃進我右眼裏,我右眼當時就流血了,眼前都是紅的,看不清東西。
我疼得捂著眼,倒吸冷氣。
“汪汪汪!”
養母養的小博美歡歡跑出來,護在我跟前,衝著兩人叫。
“姍姍,這狗怎麼跟姐夫一樣,不分青紅皂白亂咬人啊?”張旭波大聲抱怨。
可歡歡分明跟他隔著一米遠。
蘇佳姍卻想都沒想,反抓著屋裏掃把,一棍子敲在狗頭上,狗疼得直叫。
“別打歡歡!蘇佳姍,媽死前交代過讓我們好好照顧它的!”
我捂著眼焦急大喊,聲音都是啞的。
張旭波翻了個白眼:“伯母要真腦癌晚期死了,葬禮怎麼可能不通知姍姍這個唯一的女兒?姐夫,你這麼護著這隻跟你舉辦婚禮的狗,該不是真把它當老婆了吧?”
蘇佳姍臉色一沉,舉起狗,把它狠狠摔到了地上:“連主人都分不清的畜生,我讓你咬人!”
歡歡滿身血,瞳孔一點點放大。
我崩潰看著這一幕,踉蹌著走過去,想要抱抱它。
可蘇佳姍一腳把它踹開了。
她堵在我身前,看著我流血的右眼,眼底閃過一抹不忍,又化為冷厲。
“讓我媽裝病逼我結婚,有意思嗎?陸辰,識趣點,我心情好了,可以跟你結婚。可你要是再跟我媽逼我,我保證跟你分手!”
蘇佳姍說完,匆匆扶著張旭波離開,去打狂犬疫苗。
因為她的偏袒,我過去不知傷心過多少次。
可失望積攢多了,我的心已經不會再為她痛了。
我隻是抱起歡歡,用最快速度趕往寵物醫院。
路上,我一直在祈禱,求老天給它個活下去的機會。
可老天爺從來聽不見我的祈禱。
祂冷血帶走生下我的爸媽,養育我長大的養母,現在又帶走了歡歡。
我渾渾噩噩找寵物殯儀館,給歡歡辦葬禮,把它埋在了養母的身邊。
從墓園回去,我驚覺眼睛疼得厲害,跑去醫院檢查,才知道被蘇佳姍打得眼角膜脫落,還傷到了眼球。
幸虧來得及時,不然整個右眼就廢了。
我心有餘悸,又恨又怒。
我在朋友圈發通告,告知大家我跟蘇佳姍解除婚約並分手。
發完後,我躺在病床上想著過往,心裏沉甸甸的,到後半夜才睡著。
第二天醒來時,蘇佳姍跟張旭波來醫院找我。
“就是死了一條狗,大不了我再還你一條,你說什麼分手?陸辰,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別挑戰我的耐心!”
蘇佳姍懷裏抱著一束玫瑰花,遞到了我跟前。
她跟以前一樣,打個巴掌給顆棗,以為我會原諒。
我接過花,用力砸到了她臉上:“狗死了,你要賠我一條,咱媽死了,你是不是也要賠我一個媽?”
玫瑰在她臉上劃出血痕。
張旭波皺眉:“姐夫,你沒幽默的天賦,也不是非得學我。一直拿伯母死開玩笑,挺沒勁的。”
蘇佳姍摸著臉上血痕,惱羞成怒:“你為了一條狗非得跟我鬧分手是吧?行,我現在就跟我媽打電話,告訴她裝死逼我也沒用,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跟你結婚!”
她給養母打電話,好半天沒人接。
隻有養母生前聘請的律師團隊走了進來。
為首律師道:“終於找到蘇小姐了,我們現在需要處理下您母親的遺囑。”
律師都來了,我覺得蘇佳姍這下總該信了。
她卻收起手機,不耐煩道:“好你個李律師,為了配合我媽裝死逼婚,你們這些律師也演上戲了是吧?這就是你們律師的專業素養?”
李律師人都懵了:“什麼裝死?蘇小姐,您母親腦癌晚期去世,葬禮都辦完了!”
聞言,蘇佳姍瞥我一眼:“行啊陸辰,口供都提前串通好了是吧?”
我忍無可忍:“我騙你有什麼好處?這裏就是醫院,你大可以找這裏的醫護人員詢問!你要是再不信,李律師手裏有媽的診斷證明、治療記錄跟死亡證明!”
李律師很配合從公務包裏拿出文件,遞到了蘇佳姍跟前。
她一一翻看,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
蘇佳姍艱難吞咽著口水,眼睛血紅,身體也跟著顫抖。她猛地抬頭看向我,裏麵盛滿了痛苦不堪和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