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墨尚箐就聽見太醫的話。
“皇上,宸妃娘娘小產了......”
心頭湧上酸澀,她顫抖著聲音道。
“我的孩子......”
楚靖川牽著她的手,梗著聲音道:“箐兒......”
話未說完,貴妃便跪在了地上,嬌滴滴的說道。
“皇上,臣妾不知妹妹有了身孕,臣妾知錯了。”
墨尚箐看著楚靖川,雙眸通紅眼淚在眼眶打轉。
“皇上,這是臣妾與你的第一個孩子......”
楚靖川抬手將她青絲攬至耳後,憐惜又隱忍的說道:“箐兒,朕與你還會有很多孩子。”
“即日起,貴妃幽禁三月,無旨意不得出!”
聞言,墨尚箐的眼淚滴落,揭開被子跪了下來,輕聲道:“是妹妹不懂事,衝撞了貴妃娘娘,望皇上贖罪。”
她沒顧及規矩,說完就起身離開,衣裳從楚靖川的手掌抽離,他沒能抓住。
心頭猛然一慌,好似要失去什麼重要之物一般。
墨尚箐就這樣光著腳在宮道上走著,身邊跟著的是這具身體的原主,耳邊是宮女與太監的交談。
她知曉自己懷孕了,她在賭,賭這些天的抵死纏綿是真,賭楚靖川對她有別樣的感情。
可惜,她賭錯了,那句自古帝王最無情她算是體驗到了。
看著虛無的影子,墨尚箐道:“答應你討要的名分,我會做到。”
至此之後的五日,皇上依舊日日來,她也如同往常那般對待。
隻有墨尚箐自己知曉,她在與一切道別。
這兩月下來對這個帝王有過喜歡是真,可那一次小產傷她至深亦是真。
而她現在隻需要一個討要名分的機會。
終於,秋獵的隨行名單出來了,而她就是唯一一個隨行的嬪妃。
墨尚箐端坐在皇上身邊,看著馬車外的景致,低喃道:“自由真好......”
突然,手上傳來痛感,回頭就看到楚靖川幽暗的眸子。
“箐兒,朕會給你和孩子一個交代的。”
她沒反駁,隻是乖巧的點頭。
......
秋獵一直都是皇家身份的象征,臣子與帝王一起,拉弓射箭隻為爭奪獵物。
就像這個時代的女子一般,隻是換取利益的物品。
突然,林中傳來箭羽的破空聲,箭雨緊接而來,十幾個黑衣人直奔楚靖川而去。
墨尚箐身體先腦子一步做出反應,一邊拉著楚靖川往後撤,一邊喊著護駕。
護駕的將領迎上,對方做足了準備,幾個將領節節敗退。
這群人顯然是一定要取楚靖川的項上人頭。
破綻漏出,兩個黑衣人直奔楚靖川的後背,這是為原主討要名分的好機會。
刀尖冰涼,墨尚箐隻感覺到了痛。
她為他擋下了這一劍,楚靖川回頭就看見墨尚箐倒下。
鮮血自口中流出,浸紅了黃白的衣裙,救駕的士兵趕來。
楚靖川抱著她,墨尚箐帶血的手附上他的臉,緩慢的說道。
“靖川…哥哥......箐兒想起來了,想起你......當初說…考取功名要娶我的......誓言了......”
“箐兒......箐兒,怕…怕是等…等不到你娶了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墨尚箐的手也直直的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