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升學宴上發酒瘋,要燒我的錄取通知書。
他說:
“除了清北,其他學校都是垃圾,琳琳不讀也罷!”
我急忙阻止。
我媽卻拉住了我,說:
“酒桌上要給男人麵子,你再考一個不就得了?”
我三年心血被付之一炬。
後來我複讀,我爸又每晚喝酒發瘋。
我不過抱怨了一句,就死在了他撒酒瘋的醉拳之下。
再睜眼,是升學宴那天。
我把信封裏的通知書換成了他老板讓他保管的欠條。
燒吧。
過兩年我好多給你燒點紙錢。
......
我爸醉了酒就管不住嘴。
有些話平時不說,喝了酒亂說。
升學宴上,大伯誇我勤學懂事,考上了985,以後一定有出息。
他立馬拍著桌子反駁:
“大哥你說啥呢?是不是想賴酒了,琳琳是個女娃,985算個屁啊,隻要不是清北,畢業了照樣卵用沒有!”
“說真的,我寧願她高中輟學出去賣,都不想花錢供她讀這個卵蛋大學!死賠錢貨,又要白瞎老子多少酒錢?”
我一睜開眼,就看見我爸這紅著臉拍著桌的死樣。
我知道,我重生了。
能說出要親生女兒去賣這種醉話的,除了他也沒誰了。
大伯見我臉色不好,用胳膊肘捅我爸。
“建發,你喝太多了,少喝兩杯!”
我爸立馬急眼:
“誰喝多?你他媽才喝多了呢,我清醒得很,大哥你說啥呢?不信我給你數數行吧?”
在他心裏,你可以說他喝死,但不能說他喝多。
也多虧說這話的人是大伯。
前世,我也勸過相同的話。
他氣得當場抽了我一巴掌,又把桌上的水煮肉片整盆潑到了我身上。
“大人說話,哪有你小孩子說話的份?”
滾燙的熱湯導致我半邊身子二級燒傷,整整養了一整個暑假,還留下了一大片難看的燙傷疤。
可事後,他隻是輕飄飄來了句:
“這可不能賴我,是你明知道我喝醉了還找事,活該!”
這次我學乖了,坐在一邊不吭聲。
他愛喝喝,喝死拉倒。
可即使這樣也沒逃過一劫。
我爸越喝越起勁,話也就越來越多:
“說真的,琳琳幾斤幾兩我最清楚,就一死讀書的料子,上大學,一年五千,四年,那就是...幾萬?”
“老子得少喝多少瓶雪花?!”
他猛地一拍桌子,舉起酒杯就往我這潑。
幸虧,被大伯拉住了。
與此同時,我那一生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姑姑發話了:
“哎喲,大哥,你這不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她表情戲謔,一下觸動了我爸的神經。
“妹!你這說的什麼話?你以為哥跟你們玩虛的?”
姑姑擺擺手:
“我可沒這意思,隻不過,你這把大學說得狗屁不是,到時候開學了,琳琳不照樣上學嗎?”
“我們家耀祖,那都還沒得上呢!”
一番話,直接把我爸幹應激了。
“妹,你這就瞧不起哥了!哥說不讓她上,她這輩子就甭想上!”
姑姑被他嚇了一跳,可還是說:
“喲,嘴上說誰不會呢?真不讓她上,你倒是把她錄取通知書燒了唄!”
我爸猛幹了一杯酒,豪氣幹雲:
“燒就燒!今天不燒,老子就不是你哥,是你弟!”
大伯在一邊嚇得酒都醒了,忙勸他:
“好了好了,這事開不得玩笑,王建發,別發酒瘋了!”
桌上大多數親戚也隻當他是醉酒上頭,沒太當回事。
可隻有我知道,他是認真的。
眼看場景越來越熟悉。
我悄悄離開了座位,將我的錄取通知書收好,藏在了床底。
另一邊,大伯好聲好氣勸了半天,我爸卻仗著酒氣不依不饒:
“燒她錄取通知書怎麼了?我是她爹!想他媽燒啥燒啥,沒燒她就已經是老子好脾氣了!”
我看著空空如也的信封,心生一計。
把他那收高利貸的老板前幾天要他代為保管的欠條裝了進去。
一共是一百七十多萬。
這要是燒了。
估計他也得被那手狠心黑的蔣老板一起燒了。
挺好。
我回到飯桌上時,我爸已經急紅了眼,指著我就罵:
“就這賤閨女,憑啥浪費老子酒錢?都別攔我,我今天非燒不可!”
大伯無奈,隻好讓我媽勸他兩句。
可我媽卻說:
“燒就燒唄,多大點事,琳琳明年再考一個就行了。”
“一大家子難得聚那麼齊,建發他今天又喝得開心,燒個通知書給大家助助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