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冽開車將她送回家,七拐八拐拐進小巷子裏,車開得小心翼翼。
“你什麼時候搬個家吧,你這地方…好像我沒給你開工資一樣。”封冽勉強把車停到了一個小空位上,有些無奈地道。
秦梨望了望窗外破舊的樓房,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隻打著哈哈:“住得久了,有感情了,鄰裏也熱鬧點。”
她沒多說什麼,拉了車門準備下車。
封冽喚住她:“阿梨。”
“怎麼了冽哥?”
“這周末有空嗎?”封冽笑了笑,聲音溫柔而低沉,真誠得就像隻是想請秦梨幫個忙,“陪我去吃個飯吧,你也知道,年紀大了,催婚催的緊啊。”
秦梨挑挑眉,笑開,有些開玩笑的意思:“這算加班吧,有加班費嗎?”
封冽卻二話不說地答應:“當然。”
這下秦梨怎麼說也得去了,隻好同意。
跟封冽打了個招呼後,秦梨便下車走進了樓裏。
樓道裏黑暗而潮濕,她使勁兒跺了跺腳,燈閃爍了一下,又恢複於黑暗。
燈怎麼又壞了。
秦梨歎了口氣,打開手機手電筒,照亮樓梯。
到了家,秦梨打開燈,看著頗為淩亂的幾十平的小房子,有些疲憊地把鑰匙丟在鞋櫃,雙腳蹭著脫掉了高跟鞋,隨即癱軟進了沙發裏。
一下雨這房子裏就潮得厲害。
秦梨被凝滯的空氣悶得有些難受,撐起身,從茶幾裏堆成山的藥瓶子裏挑出幾瓶,倒了幾顆下來,混著水囫圇吞進喉中。
封冽給她開的工資幾乎能讓她半年就能付下一個一百多平房子的首付,可她的錢,卻隻能用在買藥上。
秦梨太陽穴突突的疼,有些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還不知道能活多久呢。
對言祁那些放肆而瘋狂的愛,她也不想憋在心裏了。
秦梨難受地閉上眼,迷迷糊糊地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起來的時候頭還隱隱作痛。
她每天的工作時間在晚上,她白天幾乎都屬於無所事事的狀態。
她抱著手機縮在沙發裏追了一整部美劇,丟了手機,看已經是日落時分了,便換了衣服準備去酒吧了。
“梨姐,來啦。”小酒保一邊擦拭著各種各樣的酒杯,一邊和她打招呼,“今天一如既往的好看啊!”
秦梨繞進吧台裏,挑起唇角笑:“行,你這嘴終於會哄人了。”
酒吧剛開門時客人不是很多,調酒也不會落到秦梨的身上,她在高腳凳上坐了一會,卻等來了一個令她頗為意外的客人。
她看著走近的人,緩緩站起身,低著嗓音詢問:“怎麼?點杯牛奶喝?”
李薇薇抿著嘴沒說話。
秦梨笑了起來,調了一杯雞尾酒遞過去,勾著眼尾笑:“開玩笑的,喝一杯吧。”
李薇薇盯著那杯酒。
她剛剛是盯著秦梨調酒的,這一杯雞尾酒,度數可不低。
她將雞尾酒放在手邊,沒動,隻是說:“我是來找你了解一些事情的。”
秦梨明知故問:“什麼事?”
“關於言祁。”
李薇薇抬眼看她。
秦梨比她稍高些,又踩著高跟鞋,整個人都高挑起來,今天穿了一身深紫色的裙子,更是襯得膚如凝脂,在幽幽燈光的照射下,就像一隻妖精。
秦梨笑起來,露出小小的笑紋:“你覺得我會告訴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