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持妻子上位,成為公司副總,妻子說這輩子認定我了。
十年後,我為愛成為家庭煮夫,妻子卻嫌我目光短淺,轉身投入別人的懷裏。
我果斷提出離婚,給他們騰地方。
妻子卻不同意了,死纏爛打要和我重頭開始。
隻可惜,這一次主動權不在她手裏了。
1.
“今天都忙什麼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黑漆漆的客廳裏,我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聽見門口的響動,我便知道是妻子周燦下班回來了。
眼前瞬間一片明亮,周燦換完鞋之後把燈打開了,見到我似乎很驚嚇。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後怕道:“你怎麼不開燈?今天忙著和晟銘的合同,你又怎麼了?”
“你明明答應過我的,今天會跟我一起去醫院檢查,你知道掛一個明醫生的號有多難嗎?這次錯過,下次可能就是五年十年之後......”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周燦不耐煩地打斷:“停!你不就是想要個孩子嗎?非要掛那什麼明醫生的號才能懷上嗎?沈承,你就那麼想要這個孩子嗎?”
“再說了,和晟銘這次合作非常重要,能讓我在公司繼續往上走一步,你知不知道到了我們這個地位往上走有多不容易?你現在拿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懷上的孩子和我的事業做選擇,你有病我有病?”
周燦的眉頭緊鎖,看向我時的目光中帶著厭惡、鄙夷。
她自以為將這些情緒隱藏地很好,但結婚十年,我比她想象中的更了解她。
見我沉默不說話,周燦又開口,象征性地哄了哄我。
“好了,你也別耷拉著個死人臉,明天,明天再去讓那個明醫生檢查,他難約隻是因為錢沒到位,卡給你,花多少錢從裏麵出,我先睡了。”
從我身旁經過時,周燦將一張卡塞進我的手裏,然後自顧自地洗漱睡覺。
我知道,周燦對這樣的我感到厭倦了。
很早之前我就知道。
她的事業愈發成功,見到的世界越開闊,認識的人越多,她就越發討厭我這個一事無成的家庭煮夫。
我什麼都知道,隻是我無力改變。
到了現在,我也隻是祈求和周燦之間能有一個孩子。
或許有了孩子,周燦能常回家,能多陪陪孩子......和我。
2.
明醫生是婦科方麵的專家,但他的號已經很久不對外開放了。
周燦的輸卵管堵塞,並且也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效,再加上年齡比較大,懷孕可能會有風險。
所以明醫生的號,我一定要約到。
第二天一早,我拿著卡前往醫院,砸了十萬明醫生才同意給周燦檢查。
得到明醫生的同意,我欣喜若狂,直接給周燦打電話,但打了十幾個都無人接聽。
我的心突然開始慌了,但依舊安慰自己,周燦可能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
從上午十點等到下午五點,早就過了明醫生的看診時間。
但念在我花了大價錢的份上,明醫生額外將時間放寬到下午七點。
算算時間,周燦這會兒應該也剛下班,我直接打車去她的公司。
在公司地下停車場,我見到意氣風發的周燦。
正要上前時,卻見周燦眉目嬌羞地上了一輛黑色卡宴。
我的妻子當著我的麵,上了別人的車,在車上和那人吻得難舍難分。
我知道我和周燦的感情可能會破裂,但我沒想過是這種結局。
“你有病啊,大晚上站在門口想嚇死誰啊?”
昏暗的燈光下,周燦紅腫的雙唇格外引人注目,惹人遐想。
我盯著她的紅唇,幽幽出聲:“今天我和明醫生等了你一天,為什麼不接電話?”
周燦一愣,隨後敷衍道:“我都說了,最近我忙著和晟銘的合同,你能不能別來煩我?”
“可你昨天明明答應過我的。”
“沈承我說過了!我很忙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拿這件事來煩我?我知道你想要個孩子,但你又不是不懂我的事業現在在上升期,不容許我有懷孕生子坐月子這麼長時間的空白期,我每天在外應付客戶已經夠煩的了,沈承,你能不能別老是拿孩子來要挾我?”
上升期上升期,周燦的事業永遠在上升期。
3.
十年前,我和周燦初次相遇。
我是那場麵試的主考官,周燦是來麵試的應聘者。
我被她身上的韌勁所打動,在她進入公司後我們又有過幾次深入的交談。
周燦破碎的原生家庭使她迫切地想獲取成功,我心疼她,所以不遺餘力地教她,幫她。
幾乎是傾盡我畢生所學,用盡我手邊的一切資源給周燦鋪路。
周燦越爬越高,也越來越忙。
我們幾乎一個月也見不了幾次麵。
毫無疑問的是,彼時我很愛她,也認定了她。
所以我選擇回歸家庭,讓周燦在外肆意飛翔,我來做那個家庭煮夫。
可我沒想到我的付出,被越來越成功的周燦認為是理所應當。
以至於到現在,她覺得我配不上她,開始尋覓第二春了。
而我隻能在原地,尋求補救的辦法來修補我們之間的感情。
4.
“我沒有要挾你的意思,我是擔心你。”
“而且孩子這件事不是我們商量好的嗎?”
“早一點去看醫生解決你輸卵管堵塞的問題,早點懷上孩子,到時候對你身體的傷害也能小一點。”
麵對態度強硬且不耐煩的周燦,我下意識地放軟了態度,語氣中的祈求格外強烈。
“好了,我今天很累,沈承,我不想再跟你爭論孩子這個話題了,我先睡了。”
周燦永遠都是這樣,用她的沉默逃避冷卻我的熱情、或者怒火。
但看著她臉上的疲態,我站在原地沒動,任她離我遠去。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時床邊已經空了。
既然周燦不願意去看醫生,那我便主動出擊,送一些便當給她。
做好飯來到公司樓底時,我卻被前台攔住了。
“這位先生,請問你有預約嗎?”
我愣住了,但還是耐心地跟前台解釋。
“我是你們周總的老公,給她送飯的。”
前台的眼神中瞬間帶著絲質疑,上下打量著我,語氣反問:“我們周總的老公?這位先生你是送外賣的吧?還是不要開這種玩笑了,飯放到我這就可以走了。”
“我真的是她老公!”
見她不信,我便想給周燦打電話證實,但周燦接通電話後的反應更讓我寒心。
“你來我公司幹嘛?我說過了你不要來公司找我,有什麼等我回家再說不行嗎?就這樣,我還要開會。”
不等我說一句話,周燦搶先掛斷電話。
“先生?”
前台戲謔地看向我,好像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這不是沈副總嗎?怎麼,你也來泰勒談生意?”
5.
我剛想把飯盒放下就走,轉頭對上了那晚車庫裏的人,洛明程。
我曾經的下屬,因為負責的項目出了問題,被我親手開除。
如今時過境遷,他西裝革履高高在上。
而我,隻是一個妻子口中目光短淺的家庭煮夫。
洛明程恨我當初開除他,故意叫我“沈副總”來惡心我。
“呦,沈副總這是轉行做餐飲了?還是送外賣啊?哪家店,下次我也去給沈副總捧場啊?”
洛明程好像找到了樂趣,緊追著我不放。
見我不回答他,目光看向前台。
“這位先生說自己是周總的丈夫,來給周總送飯,但是周總沒發話,我也不敢放他上去。”
“你忙去吧,我帶沈副總上去,至於他說自己的周總的丈夫這件事,可能沈副總比較幽默吧。”
洛明程幾乎是一個不容拒絕的態度帶我上樓去找周燦。
不過正好,我也想看看周燦到底在公司忙什麼。
還有,她對洛明程的態度到底如何。
“親愛的。”
我跟在洛明程的身後,而周燦一見到他便心花怒放,熱情地迎上來。
“你怎麼來了?”
在看到洛明程身後的我時,她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殆盡,不耐煩地問道。
我拎了拎手中的飯盒,小心翼翼道:“怕你沒時間吃飯,我來給你送飯。”
“以後不要做這種感動自己的事情,我不需要。”
在外人的麵前,周燦絲毫不顧及我的臉麵,我放在桌上的飯盒她連掀開看都沒有,直接推到一旁。
倒是洛明程笑了,伸手打開飯盒驚呼:“哇,周總,沒想到沈副總還有這麼一手,也不知道今天我有沒有這個口福嘗一嘗沈副總的手藝?”
洛明程一發話,周燦立馬笑了起來,主動拿過飯盒攤開在他們麵前,邀請洛明程一起吃。
“叫什麼沈副總,他已經被行業淘汰了,現在也就做的飯能拿得出手。”
周燦辦公桌下是鏤空的,二人毫不避諱地在桌下牽手,互相投喂。
情到濃處,洛明程還挑釁地衝我一笑。
我忍無可忍,話都沒說直接推門離開。
回家的路上,即使我一再安慰自己,周燦隻是為了合作,她心裏其實還有這個家的。
在回到那個冷冰冰的家時,一切自我安慰都迅速崩潰瓦解。
我無法再自我欺騙。
周燦愛上別人了,周燦出軌了。
我為她的事業鋪路,甘心洗手作羹湯,但到她這裏成了目光短淺、上不得台麵。
甚至不願意在外人麵前承認我是她的丈夫。
既然如此,這段婚姻也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
留下簽好的一紙離婚協議後,我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了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