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回到家,丫鬟告訴我,宋懷瑾又一次喝的爛醉,連砸了書房好幾個硯台。
我隻知道他有個深愛的白月光,宋懷瑾對她情根深種,多年來遍尋京城內外。
我也曾擔心,如果有一日這姑娘找到了,我該如何自處?
可無論如何,都比在慶王府好。
上一世,我本以為夫君有著王爺的身份,隻要夫妻和諧,兩人同心,總有好日子過。
可齊岩骨子裏就是個變態。
他不認真鑽營正道,還花光了我的嫁妝去賄賂各部官員,想借此謀求榮華富貴。
在他的揮霍下,家裏很快就窮的揭不開鍋。
為了繼續有資本拉幫結派,齊岩將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他將我梳洗幹淨當做禮物,送到各個大臣府上供人取樂。
等到我滿身傷痕回到家裏,他又裝作痛苦地指責我不守婦道,逼我給他講述整個屈辱的過程。
看著我不堪受辱的絕望神情,他哈哈大笑,逼我整夜整夜地跪在院子裏,美名其曰贖罪。
我在王府的日子生不如死,直到林知薇一杯毒酒毒死了我。
她以為自己有了重來的機會,卻陰差陽錯地解脫了我。
相比之下,永寧侯府簡直是蜜罐子一般。
永定侯早年戰死沙場,隻剩下孤兒寡母無依無靠。
宋懷瑾雖然不回家,但也不為難人,永寧侯夫人更是待我如親女兒一般。
永定侯夫人出自商賈世家,極有經商天賦,雖然獨自一人拉扯幼子,幾年間也將家業打理的十分興盛。
我跟婆母學習商賈經營之術,宋懷瑾醉醺醺地睡在書房。
我外出查賬,宋懷瑾跟一眾好友策馬打獵。
婆母以為我會對他有怨言,多次想要安撫我,不是給金銀珠寶就是給商鋪傍身。
我隻是笑著應承下來,並不放在心上。
久而久之,宋懷瑾見我不哭不鬧,偶爾也會回府一道吃飯。
隻是更多的時候,他還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裏,看著心上人的畫像悲春傷秋。
雖然夫妻感情不鹹不淡,但我自己的日子過得豐富多彩。
永寧侯夫人手把手帶著我看賬理事,我日日向她學習如何打理家裏的產業。
我不僅不用為了男人的事業犧牲自己,還可以放肆享受自己的生活,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這一次,命運掌握在我自己手裏。
可婆母不太知足,她常以各種名義給我和宋懷瑾製造相處的機會。
這天,婆母又以一同用飯的名義讓我去叫宋懷瑾。
我在書房外等了好一會兒,可房間裏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我不得已上前敲門,卻意外撞開了沒關緊的門。
我推門進去,書房裏沒有宋懷瑾的身影,倒有一張掉在地上的畫像。
我猜測是他的白月光,於是走過去撿了起來。
畫像上是個長相一般的姑娘,隻是總覺得哪裏眼熟......
我還沒來得及細細回想,宋懷瑾回來了。
見我拿著畫像,他神情十分緊張,擔心我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可想到我成婚後不吵不鬧,他又略顯心虛,一隻手舉起又放下。
我看出他的慌張,連忙將畫像放回桌子上,用鎮紙壓好。
「我看這畫掉到了地上,幫你撿起來,不是有意看的。」我對他解釋道。
他咬緊的牙關漸漸放鬆下來,眉毛輕輕挑起,用眼神示意我出去。
我猜測,上一世林知薇就是因為看見這個畫像,鬧了個天翻地覆。
不怪她發瘋,論長相,畫像上的姑娘比她差上一截。
她在家時被父親母親寵的十分嬌氣,怎麼能接受被不如她的人比下去呢。
我忙走出書房,說明自己的來意,宋懷瑾倒是痛快,跟我一同走進婆母的院子。
婆母見我們一同前來,笑的合不攏嘴,飯都多吃了一碗。
看著眼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我暗自慶幸這一世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