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記得我當時在甲板上時,並沒有拿手機。
此時這隻完全好用的手機一定是作為遺物出現在這裏的。
我得拿到它。
趕巧的是,就在我想著如何製造騷動的時候,馮依依來了。
她生怕別人看不見她似的,竟然穿了一件粉色的外套。
邊走還不忘和媒體解釋,“sorry啦,我剛從片場來,沒時間換衣服啦。”
她在一群黑壓壓裏,紮眼的像是一隻野雞。
柴紫雲顧不得再演戲,麵子上也要迎過去。
趁著所有人都在注意他們那邊的時候,我故意哭泣著走近水晶棺。
找準時機一把將手機揣到衣兜裏。
騷動結束,追悼會開始。
大家都在悲傷的聽悼詞,隻有我環視著整場,在尋找,到底誰是謀害我的凶手。
是的,我很清醒的知道,我死於謀殺。
首先遊艇上不可能出現一條毒蛇,而且既知道我喝多了喜歡吹風,又可以精準的知道我最怕的東西。
這個人,她一定了解我。
其次,我水性很好。小時候周圍的鄰居沒有人閉氣能贏過我。
所以我不會那麼輕易的死掉。
那個按壓著我頭的人一定存在,且,她的力氣很大。
在那種絕境時我爆發出的力量都不是她的對手。
會是誰呢?
馮依依嗎?還是,她身邊站著的,我們共同的經紀人?
經紀人叫劉楚,是個30歲的男人。但是是個gay,還是女性角色那一類的。
他甚至比我還要纖瘦幾分。不太像是會有巨大力量的那種。
我迷惑了。
還有旁邊哭泣著的ABCD們,他們多少都跟我有一些交集,但是沒好到在我追悼會上痛哭,一看就是來蹭熱度準備衝頭條的,可以忽略。
直到追悼會結束,我還在想我到底得罪過什麼人。
路澤拍了拍我的肩,“想什麼呢,一起走吧。我帶你來就要對你負責。”
我故意表現出受寵若驚,“那麻煩路導了。”
特意忽略馮依依要吃人的目光,我裝出一副害羞樣子上了路澤的副駕。
車子開出的一瞬間,我再忍不住笑。
路澤不明所以,“怎麼?”
我收起笑,“對不起路導,我想我給您添麻煩了,剛才我看見馮依依老師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好。”
路澤冷哼一聲,眼裏都是不屑。
“隨她,反正是我不會再合作的人。”
我試探性的問路澤,“你好像對馮老師意見很大?”
正在拐彎的路澤看了一眼倒車鏡,漫不經心的說,“其實我們是大學校友,早就認識了。不過她當年可比現在彪悍,是我們學校的鉛球冠軍。”
“鉛球冠軍?”我驚訝極了,“她有那麼大的力氣嗎?”
路澤被我嚇了一跳,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在背後和一個陌生演員說同行前輩的壞話有些不地道。於是轉了個話題。
“雲嵐,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可我哪還有心思回答他。
腦袋裏出現了好幾個畫麵。
可最後卻變成,馮依依猙獰著麵孔,她用自己超強的臂力一把一把將我朝水裏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