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我不明不白的被她扯到了廚房。

我媽將我推了進去。

她說阿姨被她辭退了，往後的一日三餐我來做。

丟下這句話，甩了甩手轉身離開。

一臉不滿。

她一走，我立馬蹲下揉耳朵。

被她扯著走了一路，現在正火辣辣的疼。

真怕要被擰掉了。

垂下的眼眸斂下了我所有複雜的情緒。

隻有緊握的拳頭潛藏了我的忍耐。

一個小時，我做了四菜一湯。

最後的一個菜還沒端出去，就聽到了外麵接二連三瓷碗碎裂的聲音。

我趕緊走出去看，還沒站定。

就被飛過來的一巴掌打歪了臉。

「教你做飯教了十幾年，真是教到狗肚子裏去了！」

「你看看你做的什麼玩意，那能是給你哥吃的麼！」

「給狗吃，狗都嫌惡心！」

我媽齜牙咧嘴的在我麵前訓斥。

我脫口而出道歉的話。

低著頭緊緊搓著手，餘光看見了一隻黑狗。

那是陸封養的，也是咬我的那隻。

現在正埋頭在灑一地的食物上，吃的直搖尾巴。

氣的我頭又疼了起來。

6

我媽又扇了我兩巴掌，打不到我的臉，就打我的頭。

她還想繼續，是陸封阻止了她。

當然不是突發善心。

他冰冷的聲音傳出更加惡毒的話語。

「收拾幹淨，再做一遍。」

我媽賠笑的把我推了過去。

我剛準備去拿打掃工具就被陸封嗬斥住。

他的眼神冰冷的想看垃圾。

「用手撿。」

「弄臟了我家任何東西，你都賠不起。」

我站著沒動，蹙眉看著地上的碎片。

我媽見我動作慢，一把將我按在了地上。

不顧鋒利的碎片，猛地抬起腳踩在了我的手上。

將我壓向瓷碗碎片。

她一點點用力，碾壓......

「唔......」

「媽......」

鮮血從她腳底散開，染紅了潔白的地板。

也染紅了她昂貴的高跟鞋。

跟肮臟的油漬混在一起，顯得更加惡心。

「媽，別踩了，我疼......」

我的求饒沒有讓她有半分動搖，隻是冷哼了一聲。

然後餘音繞轉，又變成了低三下氣。

「小封，你看，星星不懂事，我替你教訓她了。」

「以後她做錯事直接罰就好，不用顧忌我。」

說話間，她的腳一直沒有離開。

見我痛的掙紮，時不時還要追加力氣。

一個月來，陸封少見的沒有幸災樂禍。

他臉上牽起一抹嘲諷的笑，直勾勾的盯著我媽。

「你算什麼東西，顧忌你？」

「顧忌你是個小三？還是顧忌你是個殺人犯？」

7

我媽臉上的笑意僵在臉上。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最後轉移話題把我拖了起來扯進廚房。

將我手放在碗槽裏開水直衝。

「自己處理幹淨，趕緊做飯。」

她的臉色很不好，畢竟是被當麵罵小三。

以前大家都心照不宣，畢竟她也被抬正了。

漸漸地，她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現在被戳穿，應該是臉上火辣辣的疼吧。

8

隨手用繃帶包紮了傷口。

又是一個小時，做了四菜一湯。

剛將重新的飯端出去。

坐在那張口等飯的陸封又把飯菜砸了個幹淨。

我手上端著的蔬菜也被他搶了過去。

然後當著我的麵。

一邊冷眼挑釁，一邊倒在我身上。

剛出鍋的熱油湯水，盡是貼在我的校服上。

粘膩，惡心，燙......

可我皮糙肉厚慣了，咬緊嘴唇，倒也不至於被痛的叫出聲。

「你這麼臟，做出來的東西，誰敢吃啊？」

「恐怕狗都不敢吃吧？」

我一直不敢抬起的眼眸，又看見了那隻黑狗。

此刻還是搖著尾巴，吃著地上的飯菜。

「自己收拾幹淨，別臟了我家。」

「手上的血都溢出來了，誰知道你有沒有病。」

「畢竟跟著你那小三媽，得什麼病都不奇怪。」

他臉上的陰霾掩蓋不住，我回應了。

小三媽的錯，強加在我身上。

那他又算的上什麼聖人？

我攥緊拳頭，深吸了一口氣往裏咽。

緩緩吐出幾個字。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