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和蘇斂白早就已經領證了。
我們從小青梅竹馬,又是門當戶對。從剛情竇初開的學生時代開始,身邊的所有人便都默認我們會在一起。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直到大學畢業我收到了國內頂尖的研究院發來的offer。
去,意味著我就要和蘇斂白開始漫長的異地。而不去......家裏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我別無選擇,和蘇斂白提出了分手。
[你不許去!]
父親得知此事勃然大怒,為了不讓我出門更是直接把我關在了家裏。我絕食抗議餓得頭暈眼花,最後還是蘇斂白爬窗把我救了出來。
隻有他願意支持我的夢想,即使他並不知道我為什麼拚了命地想要逃離那個家。
我至今還記得那天路邊的月季花盛放,他看著我,眼中不舍卻又明亮。
他說:[我會等你回來的。無論是一個星期、一個月、一年還是更久。]
那個時候,我真的以為,蘇斂白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救贖。
我們約定,等我完成項目回來就重新在一起。我坐上了去外省的飛機。研究項目屬於機密,我被限製了手機使用,而等我終於能自由使用手機的時候,卻得知蘇斂白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
我幻想過很多次再見到蘇斂白的場景,我想或許會熱情相擁,會聊些什麼話題......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等我重新站上故土,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我,神色複雜地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蘇、阮兩家的長輩舉辦了家宴歡迎我回來,期間不知怎麼就談起我們兩人幼時的趣事。
[斂白這孩子從小就認準了寧寧,還說非你家寧寧不娶呢!]
[那時候真是頭疼,就怕他們談戀愛影響成績!沒想到一晃這麼多年就過去了,他們兩個孩子的感情還是這麼好!]
父親拍著蘇斂白的肩膀打趣,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隻要蘇斂白點頭,這場家宴就能順理成章地成為我們的訂婚宴。但我卻看出今天的蘇斂白有些心不在焉。
他頻繁地解鎖手機,看著空白的消息提醒一次比一次焦躁,眉頭越蹙越深。
我不知道他在等什麼,但我知道今天不會是聊訂婚的好時機。
我正要開口替他解圍,卻見他突然單膝跪在了我的麵前,語氣鄭重:
[寧寧,你願意嫁給我嗎?]
就在他低頭去拿戒指的瞬間,他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
我看到了那條他今晚一直在等的消息:
[白顏: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一周年,你不要在這一天和我分手好不好?]
那一瞬間,我動搖了。
我不確定照耀過我的陽光,如今是不是也正照耀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