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哥跟在我媽後麵,看見了女人,我哥像是餓狗看見了骨頭,眼裏泛著精光。
我媽警惕地看著我。
「你們在幹什麼!」
我沒說話,本能地往後麵躲了躲。
我哥轉身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帶著小月進了房間。
我拉著小月的手,對她輕輕地搖頭。
小月隻是對我微笑。
等他們進了屋,看著旁邊沒宰完的豬草,我媽上來就給了我一腳。
「豬草沒宰完,你在逛什麼!」
我被踹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嗚咽著。
「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這個女人能給我們老張家傳宗接代,是她的福氣!」
我媽拿起旁邊宰豬草的刀,在我頭上比劃著。
「要是壞了老子的好事,老子就宰了你喂豬!」
我害怕地瑟縮了一下。
她幹得出來。
我不是天生的啞巴,我的舌頭是我媽親自割掉的。
我哥十歲那年發了一場高燒,怎麼也退不下去。
我媽請了村裏的王婆,王婆是一個神婆。
王婆年輕時跟高人學過,有點本事,但心腸壞,又貪財,所以被高人趕走了,後麵到了我們村子裏。
王婆做了一場法事,說我哥被長舌婦纏上了,必須一個舌頭。
不然,三天之內,長舌婦就會吃掉我哥的舌頭。
我媽的眼神轉向了四歲的我。
當天晚上,我媽給了我一個雞腿,我開心得不得了。
吃了之後,我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我的嘴裏充滿了灶灰,還傳來一陣陣劇痛。
我感覺我的嘴裏空蕩蕩的。
我的舌頭沒了。
從此,我成了一個啞巴。
我媽卻雲淡風輕,說王婆真靈。
隔壁李嬸問我媽,不怕我死了嗎?
我媽無所謂地說道。
「就是個賠錢貨,死了就死了,能救耀祖是她的福氣!」
李嬸讚同地說道。
「說得也是 ,沒想到還能活過來,到時候大了就賣了,還能給你們家掙筆錢。」
我媽又踹了我一腳,思緒被拉回。
「愣著幹啥!快點宰豬草,宰不完,別想吃飯。」
我媽讓女人睡在我的房間,我睡在豬圈旁邊的柴房。
到了晚上,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哥闖進了她的房間,很快,房間裏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
隨即而來的是打鬥聲,幾聲響亮的巴掌聲過後,女人的聲音變小了。
女人的聲音慢慢從尖叫變成了......
我媽一邊喂豬一邊罵著賤貨。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倒是誠實得很。」
我實在不相信,女人會甘願委身於我哥,趁著去上廁所,我從窗戶的縫隙裏看進去。
隻一眼,差點嚇得我尖叫出聲,我死死地捂住嘴巴。
我趕忙跑回柴房,止不住地大口喘氣。
我媽看著我的樣子,語氣裏透著厭惡。
「見鬼了你!」
我抬頭看著我媽,最終什麼也沒說。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
我趕緊起來準備豬食。
看著豬圈裏的豬,我又想起了昨晚看到的畫麵,我朝那個房間望去,卻始終不敢再過去看。
我喂完豬,正準備進屋,突然聽到屋裏傳來我哥慘叫的聲音。
我立馬跑了進去,眼前的景象讓我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