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枳初報了警。
錄完口供出來,天色已經全黑了。安枳初坐在警局大廳,見我出來,啪地合上手中的書。
[警察說那個中年男人是通緝犯,已經部署去抓捕了。]
通緝犯?!
我剛才居然差點和一個通緝犯爆發正麵衝突?
我後背氤出層層冷汗,還不等說話,便聽他補充道:
[而且是手上有人命的那種。]
他刻意壓低了語氣,帶著幾分恐嚇的意味。我忍不住視線下瞄,看了一眼他手裏的書:
?高考必背文言文手冊?。
一個不諳世事的乖乖學霸,從通緝犯手下逃脫後居然沒被嚇得腿軟,還有心情背書?
差點信了他的鬼話。
我撇撇嘴,果不其然,安枳初的下一句話就是:
[我救了你一命,為了報答我,你以後必須乖乖參加課後補習。]
我懶得聽他廢話,轉身往外走。
他攔住我:[你自己回去不安全,讓家人來接你吧。]
家人。
我腳步一頓。
我的家庭情況學校裏人盡皆知,安枳初突然提起這個,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在故意找茬。
或許是我的表情太嚇人了,安枳初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我側頭去看他:[你不是也沒人接?]
沒人見過安枳初的父母,連每學期的家長會都不曾露過麵。
不就是互相戳肺管子嗎?誰不會啊!
我轉身就走,擦肩而過的瞬間,不小心聽到了他的低頭輕語。
[是啊,我們還真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