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生日這天，老公的白月光回來了。

我可以接受他不陪我過生日。

但我不能接受他陪他的白月光。

因為他的白月光，拐走了我的朱砂痣。

*

黃昏的餘暉灑進屋內，我剛剛擺好餐桌上的高腳蠟燭。

今天是我生日，我老公趙晟說要提前下班回來。

和我吃浪漫的燭光晚餐，還要送我相中好久的LV包包。

我換上了一件深v紅色長裙，整個人襯托的明豔妖嬈，就等趙晟回來撲進他的懷裏。

可我左等右等，煎好的牛排都涼透了，他還沒有回來。

就在我準備去熱牛排時，手機響了。

是趙晟發來的消息。

「有事，晚點回去。」

趙晟自己創業開了家公司，雖說公司不大，但收入還是比較可觀的。

他常常應酬到深夜，不在家吃是常態。

隻是今天是他自己提出要回來的，我心裏難免會有點失望。

我懶懶地躺在沙發上，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往下滑刷著朋友圈。

可當看到一組照片時，我的手頓住了。

圖一是一張普通的燭光晚餐照，搶鏡的是桌子上嶄新的LV包包，剛好就是我喜歡的那款。

而圖二是一張清純動人的女孩自拍照，她身穿白色連衣裙，笑得溫柔。

親昵地挽著一個未露臉的男人的胳膊。

男人身穿筆挺的暗格襯衫，手上戴著綠水鬼手表。

這個手表，我也送過趙晟一塊，是我用人生中第一桶金買的。

我記得趙晟出門前就是這樣的裝扮。

黃昏落盡，屋內有些昏暗。我拿起桌上提前倒好的紅酒，一飲而盡。

我可以接受趙晟應酬不陪我過生日。

但我接受不了他陪他的白月光而不陪我過生日。

照片中的女孩叫許如煙，是我校友，也是趙晟的白月光。

*

趙晟和我是同班同學，他喜歡上大我們一屆的清純校花許如煙。

而我喜歡上和許如煙同班的學霸莊歲。

趙晟相貌出眾，軍訓期間拒絕過的女孩都可以繞學校一圈了。

校內網至今都有他身穿迷彩的照片。

我也很出彩，甚至被稱為下一屆校花。

我和趙晟關係不錯，我常常說，你拿下校花，我拿下學霸。

校草配校花。

校花配學霸。

這絕對是兩段佳話。

後來佳話成了一段，校花配了學霸，而這校花是許如煙。

可明明前一天莊歲已經答應了我的表白。

我和趙晟兩個天涯淪落人在酒吧聽著情歌喝的爛醉。

我拍著他的臉滿嘴酒氣地問他：“你說……我哪比不上許如煙……”

他醉醺醺地順勢趴在我肩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然後緩緩說道：“她是茉莉，你是罌粟。”

罌粟啊。

怪不得莊歲和許如煙一起去了國外，躲我躲的這麼遠。

我抱著趙晟大哭，卻猛地被他抬起臉。

他用手給我抹了抹眼淚，然後附在我耳邊輕輕說：“我們結婚吧！”

酒精依舊在身體裏作祟，可這突如其來的求婚，卻喚醒我眼中的清明。

“你瘋了！”我衝趙晟喊。

趙晟絲毫沒在意，他拉過我的手一把壓在他的胸膛上。

“我們很優秀，婚姻也會比他們更幸福。”

嘈雜的音樂都無法掩蓋他咚咚的心跳聲。

他一臉誠懇地等待我的答案，我像被蠱惑了一樣，點了點頭。

即使我知道，我們不過是對方的替代品。

當晚我就去了趙晟家。

趙晟是公認的帥哥，可當他脫下身上的白襯衣時。

我才發現，替代品分很多種，而他屬於高定。

*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我點燃桌上的蠟燭。

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酒杯剛到唇邊時，門外傳來了開門聲。

是趙晟回來了。

他身穿暗格襯衫，一手拿著LV包，一手捧著一大束紅玫瑰。

捧花的手剛好露出了腕間的綠水鬼。

“阿妤，生日快樂！”

燭火的光束在他臉上閃爍，連帶著幽深的眸子都多了點光芒。

我接過他手裏的禮物，隨意地往桌上一放。

他從背後圈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上，“不是想要這款包？還是又看上了哪個？”

他聲音低沉誘惑，溫熱的氣息灑在我的耳畔，頸間一陣戰栗。

如果不是那組圖，我想我會相信這悅耳的寵溺。

可我已經輸過一次了，誰又會甘心輸第二次呢？

我緩緩轉過身，剛好對上趙晟的眼神，“確實看上別的了……”

我笑得嫵媚，一臉地意有所指，然後猛地一把抓住趙晟的領帶，“不知道你給還是不給呢？”

他抓住我的手把我帶入懷中，我剛好看見他的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兩下。

下一秒他的手緩緩撫上我的後背，在裙子拉鏈處來回摩挲。

我感覺到他的呼吸逐漸變重，可趙晟始終沒有下一步。

“阿妤，今天周二……”

趙晟的聲音暗啞，帶著明顯的隱忍。

他就是這樣，生活有條理，有規矩，就連夫妻生活都要排班製。

隻有單數才上崗，雙數無論我怎麼折騰，他全都不為所動。

可他又不是不行！

“今天我生日。”

他皺著眉，似是在考慮。

可他不知道他越是這樣，越是激起我的征服欲。

我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揪住他的領帶，直接把他拉進了臥室。

然後猛得用力一把把他推倒在床，準備霸王硬上弓。

“你確定？”他眼裏帶笑，夾雜著一絲危險的警告。

以前我也試過強的，但差點被他踹下床。

今天他卻是笑嗬嗬的，我想了又想，最後歸功到了許如煙身上。

我甩開心裏的煩悶，對上趙晟的笑臉堅定無比地說：“我確定！”

說話間並利索地扯開了他的襯衫。

可威猛也隻是一瞬間，下一秒我和趙晟便調換了位置。

“如你所願。”說完他低頭吻向我，強勢又凶狠。

這一夜……

果然很盡興，差點搭上我老命！

*

早上是被趙晟叫醒的。

他有可怕的生物鐘，無論晚上多晚睡。

早上必定六點起床，跑步洗澡做早餐一氣嗬成。

而我每天坐享其成。

“秦妤，你能快點起嗎？我從昨晚餓到現在了！”

瞌睡蟲瞬間被趕走，我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追了四年的女神隻收了你的禮，飯都沒留你吃？”

話一出口，我還有點想笑，趙晟也太可憐了。

“什麼女神？我隻知道我給你送禮了。”趙晟一臉無辜地回答。

我頭一次發現，趙晟這麼會狡辯、裝無辜。

我快速地拿起手機找到了那條朋友圈，並遞給了他。

就在我以為他要被打臉時，他好看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看向我一臉認真地解釋。

“我昨天確實和許如煙見麵了，但我連坐都沒坐下，說了幾句話就趕回來了。”

我審視地盯著他，他看了我好久，猶猶豫豫地繼續說道：“會不會是莊歲……”

我不再開口，直接去了餐廳吃飯。

莊歲永遠是我們話題的終結者。

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趙晟欲言又止卻始終沒有脫口一個字。

直到我送他出門，他緩緩開口：“那個人真的不是我，相信我好嗎？”

我搖搖頭。

我不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那麼巧的事。

同一件衣服，同一塊手表，同一款包。

我順手關上門，透過門縫兒看到他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

其實趙晟真的是一個好丈夫。

他說我們的婚姻一定會幸福，他確實做到了。

趙晟求婚的第二天，我們倆就先扯了證。

去我家時，我爸一聽我倆結婚證都領了，拿起家裏的笤帚就要打他。

可趙晟這個比我爸高出一個頭的男人，竟主動彎著腰任憑我爸打。

我撲在趙晟身上，不讓我爸打他，畢竟求婚的是他，說領證的是我。

可趙晟把我往旁邊一拉，九十度大彎腰對我爸說道：

“叔叔，我該打，就是再愛阿妤，也應該先得到你們的同意再領證。”

我爸雖是板著臉，但我知道，他的氣已經消了。

從訂婚到結婚，他給我的都是能力範圍內最好的。

就連他的父母一切都聽他的，從來不會幹涉我們的生活。

他喜歡做好一切安排，而我偏偏就喜歡這種被安排的感覺。

他說飯他做，衣服我洗，我完全同意。

他說雙方不允許夜不歸宿，必須忠於婚姻，我也支持。

姨媽期他會泡好薑糖水，我用的紙巾品牌他從不會買錯。

一年大小節日不管他人在不在，反正禮物絕不會缺席。

身邊的人都說我有一個好老公，就連我爸媽也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

隔三差五就喊我們回家吃飯。

而他對我父母，甚至比我這個女兒做的都好。

上次家裏的馬桶堵了，我媽找不到人修，想讓趙晟幫忙找，誰承想他竟自己過去修了。

一個西裝領帶的男人通馬桶，怎麼看怎麼好笑。

可我媽卻感動壞了，淚眼婆娑地喊他好兒子。

我常常想，如果換做是莊歲，他也不見得會比趙晟做的好吧！

*

放空思緒，我打開了電腦。

畢業後，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我索性在家寫起了小說。

隻是鍵盤還未摸到，手機就響了。

竟是莊歲打來的。

“秦妤，我回國了。”對麵的聲音清冷有磁性，和記憶中一般。

我心裏一陣酸澀，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才不尷尬。

“我在你樓下咖啡館，等你。”

我想拒絕的，卻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個“好”。

我告訴自己，在這種答應了自己表白，卻又轉身跟別人跑了的渣男麵前決不能心軟。

我化上了全妝，選了一件深色收腰連衣裙。

鏡中的自己性感帶點小嫵媚，滿意！

畢竟給前任最好的報複，就是現在的自己美麗又幸福。

一進咖啡館，我就看到了莊歲。

時隔兩年，他依舊和以前一樣耀眼，即使是坐在了角落裏，卻讓人一眼就能注意到他。

原本低著頭的他突然抬起眼，他眼中閃著光，衝我揮揮手，顯然見到我很高興。

我深吸一口氣，麵帶微笑走了過去。

“學霸，好久不見。”

我盡量自然地和莊歲打招呼。

他起身幫我拉開椅子，讓我坐在他對麵。

他盯著我眉眼帶笑，隻是眉眼比以前更成熟了，甚至還多了絲愁緒。

難道和許如煙處的不愉快？

“兩杯美式。”

他和以往一樣，幫我點了和他一樣的美式咖啡。

可他不知道，每次喝完美式我就會胃疼。

我和趙晟結婚兩年，兩年我都沒喝過咖啡了，受他影響，我每天茶不離口。

我喊住服務生，“其中一杯換成卡布奇諾。”

莊歲看著我臉上有些不自然，“不好意思，我以為你還和以前一樣……”

我捕捉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不禁覺得好笑。

被拋棄的那個人難道不是我麼？

我對上他的眼神，清楚地說道：“人總是會變的。”

口味會，感情也會。

莊歲一陣沉默，然後轉移了話題，給我講了他在國外的趣事。

故事很多，提到的朋友也不少，隻是隻字未提許如煙。

我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和許如煙要結婚了嗎？”

他被我問的明顯一愣，然後嘴上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

“我們……從沒有在一起過。”

從沒在一起……

那他們又為什麼一起去了英國？

我呆呆地看著他，想繼續追問，卻沒有問出口。

我已經和趙晟結婚了，就算給了我想要的答案那又怎樣。

我說過，我會忠於我的婚姻。

7

從咖啡館出來，莊歲要送我回去，不過被我拒絕了。

我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小女孩，而他也不再是那個隻對我溫柔的少年。

一切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我慢悠悠地往家走，突然被“咚咚”的拍球聲吸引。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在小區的籃球場內，一群恣意少年在打籃球。

我慢慢地靠近，不料籃球卻突然朝我飛了過來。

那年，在學校的籃球場，我就是這樣認識了莊歲。

我被突如其來的籃球直接砸倒在地，眼冒金光，視野變得模糊起來。

伴隨著一陣腳步聲，耳邊傳來一道急促的男聲。

“同學，你沒事吧？”

聲線清冷，語氣卻帶著十分的緊張和擔心。

我抬頭對上男生，視野開始變得逐漸清晰起來。

他身穿簡單的白T牛仔褲，因為背對著陽光的原故，周身帶了一圈金色光暈。

見我不說話，他突然彎下腰來一把把我抱起。

“我帶你去醫務室。”

我本能的環住他的脖子，這才看清男孩的臉。

皮膚白皙，眉眼如畫，絕美的唇此刻緊緊抿起。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隻聽得見耳旁略過的微風，和自己咚咚有力的心跳聲。

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我和莊歲的糾纏開始了。

不，是我們四個人的糾纏。

*

從那以後，有莊歲的地方，我必會出現。

莊歲喜歡打籃球，也是我們校籃球隊的得力幹將。

為了多和他接觸，我放棄學生會的名額，選擇了去做籃球隊的啦啦隊。

而啦啦隊的隊長是許如煙。

每次賽前我們啦啦隊就會在賽場為隊伍跳舞助威。

為了能讓莊歲注意到我，我連微笑都是提前在鏡子前練習了幾百遍。

可惜他並沒有看到我，因為許如煙在他身邊給他柔聲打氣。

這種情況持續了很久，直到趙晟加入了籃球社。

當時學校和A大的比賽轟動一時，趙晟也參加了。

我告訴自己，如果我們隊贏了，那我就趁送水之際，向莊歲表白。

評委公布成績的那一刻，全場沸騰，我們如願的贏了。

我雙手捧著水，紅著臉緩緩向莊歲走去。

可就在這時一道清麗的身影搶在了我的前麵，是許如煙。

莊歲自然的接過她的水，一飲而盡。

許如煙轉頭看了我一眼，滿滿的挑釁。

我臉色瞬間蒼白，尷尬地在原地發愣。

可下一秒手裏的水就被人奪走了。

竟是趙晟。

他臉上掛著汗，大口大口地喝著水，可眼神卻是有些凶狠地看向莊歲和許如煙的方向。

我瞬間明白，他喜歡許如煙。

得到答案後，我甚至有些竊喜，如果他能追到許如煙，那莊歲一定會和我在一起。

因為這個目的，我和趙晟走的越來越近。

我們會一起討論送對方什麼禮物，怎麼讓對方喜歡上自己。

就連許如煙過生日，我也忍痛給他助力了二百塊錢讓他買樣討人歡心的禮物。

可效果微乎其微。

在莊歲和許如煙畢業的前一天，我鼓勵趙晟說：

“表白吧，努力了三年也該有個結果了。”

他表沒表白我不知道，反正那天晚上我表白了。

學校的河畔是表白的絕佳勝地，那天晚上莊歲也如期來了這裏。

月色下河水波光粼粼，莊歲清瘦的身影映襯的更加卓越風姿。

我徑直走向他，直到我的鞋尖碰到他的鞋尖。

他出乎意料的淡定，甚至嘴角在笑。

我閉上眼，咬牙說道：“莊歲，我喜歡你。你能不能做我男朋友！”

這一刻我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隨時等候被莊歲判上死刑。

“好！”

對麵傳來了一道如此悅耳的聲音。

莊歲答應了！

那天晚上我激動地睡不著覺，第二天卻聽同學說莊歲和許如煙一起去了英國。

可他明明已經答應了做我男朋友……

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撥通莊歲的電話，可從早打到晚，一直是關機狀態。

我這才意識到，我被耍了。

哪怕他有一點點喜歡我，怎麼會不告訴我他要出國？

*

“姐姐，你沒事吧？”

男孩關切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我笑著搖搖頭繼續往回走。

回到家我繼續開始我未完成的工作，直到門外又傳來了開門聲。

我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五點，我記得他上次五點下班是年初。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去見客戶，正好在附近就直接回來了。”

趙晟一邊說一邊往廚房走，我這才發現他手裏還拎著一袋菜。

我繼續窩在沙發上敲敲打打，而趙晟已經係上圍裙在案板上切起了菜。

都說會做飯的男人更有魅力，趙晟絕對應驗了這句話。

他低著頭，散落的碎發遮住了幽深的眸子，臉部棱角分明，流暢的下頜線從我這個角度看去更加完美。

他的手白皙修長，熟練地刀工把土豆絲切的又細又整齊。

我放下懷裏的電腦，忍不住過去逗逗他。

我躡手躡腳地走進廚房，然後猛地從身後一把抱住他。

“啊！”

趙晟一聲大喊，嚇得我直接從他身上彈開。

我剛要說你至於嗎？

可低頭看到他的食指冒著鮮血，被刀劃到的口子清晰可見。

“把手抬起來！”

趙晟聽話的抬起手，我拉著他坐在沙發上，然後拿來家裏的藥箱。

我用碘伏給他消毒時，他使勁皺著眉頭。

“疼？”

我的動作變得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又弄疼他的傷口。

“不疼。”

趙晟搖搖頭，嘴角微微向上揚起。

我想他一定是開心不用做飯洗碗了。

我用紗布給他包紮好後，拿起手機準備叫外賣，可趙晟卻一臉幽怨地說道：

“你把我弄傷，卻讓我吃外賣？”

話雖這麼說……

你別後悔就行！

我轉身進了廚房，而趙晟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

一個小時後，三菜一湯被端上了桌，隻是趙晟表情有些微妙。

我熱情地把菜在他麵前推了推，指著一盤黑不溜秋的菜說道：

“這是青椒土豆絲，土豆澱粉含量有點高，粘鍋了！”

我盯著他，見他遲遲不肯下筷，又開始推銷我的第二道菜。

“幹煸豆角，綠油油的一看就有食欲！不過豆角好像沒熟，你試試看會中毒嗎？”

我話音一落，趙晟伸出的筷子又縮了回去。

他對著這三菜一湯一陣審視，最後開口：“這炒雞蛋不錯，有營養！”

就這樣，炒雞蛋成了搶手菜。

吃完飯後，我在廚房洗碗。

趙晟緩緩來到我身後，他撒嬌似的在我臉龐蹭了又蹭。

就在我要阻止他別搗亂時，他輕輕說道：“阿妤，我們要個孩子吧！”

*

這個問題，在我們領證那天我就說過，結婚可以，生孩子不行。

我和趙晟的婚姻不過是一場求而不得的鬧劇，我們可以沒有愛，但孩子不行。

與其將來後悔影響到孩子的身心發育，那幹脆就不要生。

我一直以為我們是誌同道合的。

我承認，結婚兩年來趙晟對我真的很好，好到我覺得他可能喜歡上我了。

可偏偏我又會想起他求婚那天說的話，他說我們的婚姻會更幸福。

他不過是不想輸給許如煙和莊歲，他對我的好，都是帶著許如煙的影子。

現在他又想讓我帶著許如煙的影子為他生個孩子，我做不到。

對了，正主回來了。

也許這句話他更應該對許如煙說。

我一把推開趙晟，冷著臉說道：“早就說好的事你現在要反悔？”

他一臉失望的樣子恰好撞在了我心口上，心臟一陣難受，但我依舊選擇了視而不見。

晚上我們躺在床上誰也沒有開口，這是我們第一次冷戰。

也是結婚以來第一個如此平靜的周三。

*

第二天醒來，身邊早就沒了他的溫度。

趙晟沒有叫我起床，我以為他生氣了。

可剛走進廚房就看見了他給我留的粥和包子。

還熱乎的包子剛咬了一口，手機就震動了起來，竟是許如煙發來的消息。

“來這個地方，我找你有事。”還附上了位置共享。

我從來不覺得我和許如煙能有什麼事可聊，畢竟她一直都是那個勝利者。

心裏這麼想，手卻依舊誠實地打開了地圖。

位置離家裏不遠，我想我就當散散步，過去看看許如煙到底有什麼事找我。

我換上了新買的白色連衣裙，踩上了一雙從沒穿過的恨天高。

可不過剛下樓腳就隱約開始疼了起來，最後無奈還是決定打車過去。

到了地點後我才發現，這裏是一個產品發布會現場。

因為有免費試用活動，現場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我在人群中找著許如煙的身影，卻突然發現她和趙晟一同坐在台上的發布人的位置上。

這款產品是他們一起研發的。

原來他們早就有聯係……

我怔怔地看著台上的兩個人，趙晟一身筆挺黑西裝，許如煙一襲白色連衣裙溫婉可人。

校草和校花，果然般配。

“秦妤？”

我反射性抬頭，對上莊歲略顯驚慌的眼神。

“你哭了？”

莊歲掏出紙巾慌忙地幫我擦臉上的眼淚，我才知道，我竟然哭了。

調整了好一會情緒，我才想到問他：“你怎麼也在這？”

莊歲無奈道：“你也是收到許如煙消息來的吧？”

我點點頭。

他看看台上坐在一起的許如煙和趙晟，又低頭看看我，“這就是她要的。”

我剛想問許如煙要什麼，台下一陣騷動，人們為了搶試用產品蜂擁似的朝台子方向聚集。

我穿著高跟鞋行動實在不方便，還好莊歲擁住我，我才不至於摔倒安全來到人群外。

可偏偏天公不作美，台上的二人剛好下了台和我們打上了照麵。

我看到趙晟地臉頓時黑了下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的腰。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莊歲還在擁著我。

“你們來這做什麼？”

趙晟的口氣很不好，就像是我和莊歲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可他卻忘了，他是和誰參加的發布會。

“來看你和許如煙啊！不是你讓許如煙邀請的我？”我不甘示弱地回以趙晟。

趙晟猛地看向身邊的許如煙，許如煙臉色煞白，委屈巴巴地解釋：

“我隻是讓你們來領試用產品，沒讓你們……”

許如煙看看我，又看看莊歲，再加上她精辟地斷句，讓人不多想都難。

趙晟曾經說她是茉莉，我倒覺得她更像綠茶。

場麵尷尬到極致，我是一分鐘都不想多待。

我拉起莊歲轉身離開了現場。

*

帥不過兩分鐘。

我剛出了會場，左腳一歪，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

就在我以為我要摔成個狗吃屎時，一隻骨感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