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內,裴南之陷在被子裏,壓抑地喘息。
她身上的男人猛然動作,讓她終於忍不住哭出聲。
男人頓了一下,沙啞的聲音問:“第一次?”
“嗯。”
得到肯定的回複,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鬆開手。
就在裴南之以為他要放過自己時,男人卻緊緊扣住她的腰,更加凶狠。
她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隻能發出支離破碎的嗚咽。
......
第二天,裴南之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她一睜眼,連忙去看手機。
發現一大早銀行卡裏就到賬了二十萬。
這讓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
之前閨蜜給她打電話,支支吾吾地說有個高中的老同學,想和裴南之談交易。
成了就有二十萬,問她幹不幹。
裴南之的小姨得了重病,現在急需錢,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但她沒料到,閨蜜口中的老同學,竟然是她們那屆最有名的天才,徐青嶼。
更沒料到,交易內容是讓裴南之陪他一晚。
裴南之有個談了七年的前男友,前段時間分手了,還分得很難看。
那個前男友,就是徐青嶼的雙胞胎弟弟。
難道是來給弟弟出氣的?不會揍她一頓吧?
徐青嶼當年是大家望塵莫及的聰明,所有人還在為高考辛苦內卷時,他已經拿到了國外名校的錄取通知書,直接跳級留學去了。
因此,裴南之和他交集不多,不清楚這人的脾性。
她百般猶豫,最後還是為了錢,硬著頭皮來到賓館。
她想了許多道歉的話,心裏忐忑。
然而徐青嶼沒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
打開門一看到她,就把人抱到床上去了。
接下來的事,順理成章。
雖然裴南之搞不懂這是什麼狀況,但二十萬確確實實地到手了,她還是蠻高興。
而且徐青嶼跟他弟弟隻有五分像,睡起來也沒那麼膈應。
裴南之從床上爬起,來到浴室,看到自己脖頸處大片曖昧的吻痕。
她的肌膚天生就比別人嫩,容易青紫。
她皺了皺眉,把衣領拉起,把吻痕全都遮住。
簡單地收拾下,裴南之拖著酸痛的身子,打了輛出租車回家。
在車上,閨蜜打來電話,關心她的情況。
確認他倆真睡了後,閨蜜爆發尖叫:
“我去,這也太刺激了吧!徐修源那狗東西剛出軌把你甩了,你扭頭就把他親哥睡了!那可是徐青嶼,我們A市最年少有為的冰山總裁!比徐修源強八百倍!他技術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時間太久,次數太多,而且明明都說了是第一次了,還那麼狠,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但因為在車上,裴南之不好吐槽,就說:“不行。”
閨蜜一時語塞。
快到家了,裴南之閑聊幾句,掛斷電話。
春天到了,沿路開了許多花,宜人的花香讓她稍微放鬆。
慢慢走到家門口,裴南之卻看到自己的行李箱被扔在外麵。
箱子沒扣好,裏麵的衣服散落一地,被踩了不少臟腳印。
“你怎麼還好意思回來啊?”
裴慶慶踩著高跟鞋,從別墅裏出來,臉上是一貫囂張跋扈的神情。
她手上還拎著幾件裴南之的外套,隨手扔在地上:
“拿上你這些破玩意兒,今天就從家裏滾出去!”
裴慶慶是裴南之同父異母的妹妹,兩個人從來不對付。
裴南之已經找到了一份舞蹈教練的工作,公司提供員工宿舍,她本來就打算搬出去。
但看到自己的東西被這樣胡亂丟棄,她還是忍不住怒火,質問:
“爸爸知道你趕我走嗎?”
“爸爸?”裴慶慶翻個白眼,“爸爸才不會管你,他說了,這個家的一切都由我做主。”
裴南之的目光越過她,看到了後媽。
她正在悠哉遊哉地喝茶,對這裏的一切視而不見。
裴南之心底湧出一股悲切。
她明白,自從親媽早逝,這個家早就不歡迎她了。
她草草地收拾好行李箱,準備轉身離開。
“對了,再告訴你一件喜事吧。”
裴慶慶甜膩的、帶著惡意的聲音響起:
“徐修源,跟我求婚了。”
裴南之頓住腳步。
相識多年,她非常了解這位前男友。
明明一母同胎,他卻始終被親哥壓一頭,所以總想證明自己。
可徐家所有產業都交給了徐青嶼,他嫉妒又不甘。
偏偏他的女朋友裴南之,在裴家毫無地位,徐修源從她這得不到任何助力。
大學畢業後,徐修源就變了,變得唯利是圖,也開始和別的富家女接觸。
他出軌,裴南之不算多意外。
但沒想到他的出軌對象,會是自己的妹妹。
還真是不挑。
裴慶慶還在緊盯著裴南之,企圖從她臉上看到錯愕或難過。
裴南之卻勾起唇角,淡淡一笑:
“恭喜,你們很配。”
-
裴南之不想再為垃圾們費神,拋開一切傷心事,打車去了公司。
這個公司規模不算大,但是工資和假期都不錯。
裴南之上學時拿了不少舞蹈獎項,這才通過激烈競爭,進了公司。
她找後勤拿了宿舍鑰匙,往電梯處走。
“這點小事還麻煩徐總親自跑一趟......”
前方隱約傳來交談聲,裴南之沒在意,結果一過拐角,撞上一個人。
“對不起。”
她連忙道歉,抬起臉卻發現自己撞到的人是......
徐青嶼?
他怎麼在這?
徐青嶼低頭,看向裴南之。
她的相貌依舊這麼吸睛,幹淨綿軟。
與夜裏相比,多了幾分明麗。
神色有些疲憊,不知是不是昨夜被折騰得太狠。
剛剛說話的,是裴南之的老板。他也是個人精,一看兩人神情,便問:
“小裴,你和徐總認識?”
裴南之抿唇,小聲回答:“認識......高中同學。”
徐青嶼看她一眼,沒有應聲,神色不明。
“哎呀,那可真是太巧了。小裴,你和我一起送送徐總。”
裴南之推托不了,隻好跟著他們往外走。
昨晚跟自己“親密無間”的人,此刻安靜地走在身旁,裴南之不大自在。
她隻顧低頭走,沒發現男人的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
裴南之後麵的衣領沒立好,順著白皙的天鵝頸,能隱約看到底下曖昧的痕跡。
徐青嶼眸光一暗,伸手替她捋好衣領。
裴南之嚇了一跳,往旁邊躲了躲。
老板走在前麵,毫無察覺,還在介紹自己白手起家的事跡。
裴南之發現徐青嶼正打量她,從高高扣起的衣領,到手上提的行李箱。
那箱子上還有裴慶慶踩臟的腳印。
她窘迫地往身後藏了藏。
徐青嶼問:“你要走?”
“不是,我打算搬來宿舍住。”
聽到他們交談,老板又開始自誇起公司待遇,從宿舍到食堂,說個沒完。
終於走到門口,徐青嶼簡單道別,上了車。
修長的車身起步,那輛看起來就很貴的商務車很快沒了影。
老板不禁感歎起徐青嶼的年少多金,連連稱讚。
與老板不同,裴南之可算鬆了口氣。
這是她第一次遇到在外工作的徐青嶼。
氣場很足,非常有壓迫感。
徐修源拍馬也趕不上,難怪心理變得扭曲。
她好奇地問老板:“徐青......徐總來公司做什麼?”
“他們去年年會沒來得及辦,今年準備重開,讓我幫忙籌備下。真是個不錯的年輕人,還沒亂七八糟的花邊新聞,潔身自好得很,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能把他拿下......”
老板還在侃侃而談,裴南之的手機突然收到新消息。
她低頭查看。
【今晚十點,還到昨天的地方。】
發消息的人是......
潔身自好的徐青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