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學生會的時候,拉讚助,被合作方領導騷擾。
這事還被人撞見,傳了出去。
而我媽聽見了這些閑話,氣勢洶洶地殺來。
當著校領導的麵,我媽揪住了這個合作供應商的領帶。
她極其憤怒地咆哮:“這事就不能這樣算了,我女兒還是個處女!”
“你必須要賠我很多錢!”
最後,合作方公司為了顏麵,真的賠了我媽一萬塊錢。
從此,我被人叫“嚴一萬”。
意思是,隻要有一萬塊錢,我就可以隨便讓人玩。
1
我爸在工地上出事的時候,我媽鬧了三天。
那個工地不正規,我爸還是喝了酒上腳手架幹活的。
摔下來,當場人就沒了。
所以工地老板本來不想理我們。
但是大夏天,我媽把爸就擺在地上,帶著我在工地尋死覓活。
那邊是蒼蠅,蚊子,屍體;這邊是我媽掐著我,就往我嘴裏灌耗子藥。
眼看又要起一樁人命。
老板受不了了。
他嘔吐了,也認命了,賠了我媽錢。
拿了錢的我媽忽然就想開了。
不用人勸,她再也沒有尋死覓活,而是迅速改嫁在城裏的初戀。
當然,她是帶著我爸的撫恤金嫁給過去的。
沒帶我。
那時候年紀小,我媽給了5塊錢讓我去村口買個棒棒糖吃。等我拿著零錢、含著糖果回家的時候,發現她和這個陌生的叔叔都不見了、家裏麵的值錢的東西也不見了。
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所以我哭哭啼啼地問村長爺爺:“我媽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是不是和我爸一樣、再也不會回來了?”
村長爺爺隻是擦幹我的眼淚,說不會的。
他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村長爺爺說到做到。
他給我媽打電話後,我媽第二天就從城裏跑回來了。
但是她一點也看不出來回來接自己女兒的高興,反而氣急敗壞。
她也一點都不感激免費幫他養了這麼久女兒的村長,反而一進來就掀了人家的飯桌。
“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瞎管什麼閑事!!”
我媽神情激動,說土話,罵得很臟:“我們家的事哪要你管!”
村長爺爺也被氣得臉色發紅。
“好,我不管!有人治你!”
“你要是不把你女兒帶走,我就去上訪!我告你遺棄罪!”
“我讓你坐牢!”
我媽不怕這個村長,因為她已經搬到城裏麵去、是城裏人了。
可是她聽見村長說的話,卻又怕他嘴裏的法律和那些會抓她去坐牢的官老爺。
但她又確實不甘心,就這樣被人輕易地拿捏了。
我媽氣得要死,巡視了一圈後,看見了在門口玩小皮球的我。
當時,所有的怒氣都有了一個發泄口。
她陰沉著臉色,疾步走過來,一腳把我踢翻在地。
隨後,滔滔不絕的難聽的話語噴湧而出。
罵得慷慨激昂,也指桑罵槐。
可是無論她再怎麼用惡毒的語言攻擊我。
最終還是不得不妥協,把我帶走。
在回程的汽車上,我竭盡全力地做著鬼臉,想討好她。
可是她臉皮鐵青,一動不動。
被我弄煩了,她伸手擰我的耳朵,下了狠力,擰出來一圈青紫。
“都怪你這個討債鬼。”她咬牙切齒地罵我,“要是沒有你就好了!”
渾然不顧要是沒有我,她也沒辦法從施工方老板手裏弄到那麼多錢的事實。
而跟我媽的反應截然不同。
劉叔叔對我的到來,表示非常歡迎。
他甚至專門帶著我出去吃了一頓洋快餐。
縣城裏麵沒有肯德基麥當勞,但是有肯德全。
劉叔叔把漢堡和薯條推給我,人笑眯眯的。
“沒關係,來就來了,”他握著我媽的手深情地說,“以後我好好照顧你們。”
我媽的臉上泛起一陣紅暈,嬌羞地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