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中的她唯唯諾諾,低著頭說:“我就是個保姆,為啥還得配合你錄視頻呀?”
我有些為難。
“現在雇保姆講究多,除了簽合同之外,你本人必須錄個聲明的視頻念一遍條款,而且要保證你在上任期間不能破壞我家的任何物品。”
“李阿姨,不是我不信任你,這隻是個流程,現在雇保姆都是需要這麼做的。”
李吉鳳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配合地錄了視頻,
當時我還一臉內疚:“李阿姨,我家現在情況特殊,工資沒多少,等我暑假工完事就給你多轉點錢。”
當時我說完,李吉鳳還笑著說不礙事,錢是次要,她主要是看我們爺倆麵善,想幫幫我們。
那時候我十分感動,對李吉鳳感恩戴德。
現在想來,大概就是從那時起李吉鳳就盯上了我們家的房子。
我爸精神狀態很差,半瘋不瘋沒有自理能力,我又隻是個剛畢業的高中生。
她想設計奪走我們的房子,輕而易舉。
劉警官冷眼看著李吉鳳:“老韓和我們都是熟人,他現在精神狀態不好,是不是你們脅迫他送你們房子的?”
李吉鳳厚顏無恥道:“什麼脅迫,明明就是因為我幹活利索,把他伺候得很好,他感激我又喜歡我兒子,所以才把房子過戶給我。”
“你想啊,她爸是個啞巴,還有點小腦萎縮,以後老了怎麼可能指望她這個女兒?還不是得靠我兒子照顧!”
“而且這房子以後就是我兒子的婚房了,我兒子兒媳已經準備搬進來住了,你趕緊滾蛋!”
龐超立刻說:“對,這就是老子的房子,要是那個賤人敢惦記,我們就打死她!”
朱琳摸著自己的肚子,輕蔑地瞥了我一眼:“年紀輕輕就惦記不該惦記的東西,真是個下賤胚子!”
她話音一落,警察都氣得翻白眼。
大家都從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要求讓我爸來當麵對峙,可打電話給醫院,卻說我爸現在還是昏迷不醒的狀態。
看來李吉鳳完全沒有照顧好他。
這一切都是陰謀。
我冷道:“我爸是啞巴,身體也很差,平時走個路都要拄拐杖,看個日曆都要帶老花鏡,他根本不可能擬什麼財產轉讓合同,這合同協議一定是你誘騙他簽的!”
李吉鳳冷哼一聲:“別亂說話,小心我告你誹謗!”
我還想質問,可李吉鳳仿佛事先有準備。
她掏出了視頻證據,上麵我爸渾渾噩噩地按下手印,還錄了視頻,證明要把這套房子捐贈給李吉鳳。
盡管視頻中的我爸看上去有些神誌不清,但畢竟是他親自簽的合同,這點沒法抵賴。
似乎也沒有證據標明是李吉鳳逼迫他這麼做。
就算打官司,似乎也對我不利。
李吉鳳得意道:“怎麼樣小丫頭片子,這下你服了吧?”
“趕緊滾出我的房子,別在這兒礙眼!”
劉警官心疼地看著我,似乎在等我做決斷。
我沉默片刻後看向李吉鳳。
“我爸就算把房子給你了,但屬於我的東西我要拿走!”
李吉鳳眼珠子一轉,似乎是在想家裏是否還有值錢的東西。
我冷道:“我要拿走我媽的遺物,那是法律意義上屬於我的東西,你要是敢占,小心我媽晚上給你托夢!”
我說完,李吉鳳立刻嚇得一縮。
“你這個小賤人,你敢咒我?”
我不理她,立刻衝進屋裏。
李吉鳳和龐超還要衝進來,劉叔立刻攔住他們,還嚴肅嗬斥,這才讓他們收斂了些。
我媽的遺物在衣櫃最下方的抽屜裏。
遺物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布老虎,而且看上去很舊很臟,一文不值。
看到我隻拿走了這個,李吉鳳冷笑一聲。
“什麼破爛,你愛那就拿吧。”
我點點頭,帶著劉叔和其他警官一起走了。
走出去時劉警官還無比憤慨。
“韓悅,有困難就跟劉叔說,你嬸子是律師,要打官司咱們也不怕。”
我感激地對劉警官道了謝。
接著,立刻打車去了我爸所在的醫院。
醫院裏,我爸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還是很虛弱。
見到我,他咿咿呀呀地用手比劃,滿眼心疼和不安。
我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安慰了他幾句。
醫生說他是貧血等多發病導致的,還說送他來的人態度很不好,把人丟在醫院就走了。
我淺淺和醫生道謝,送走了他們。
此時病房裏隻剩我和我爸,我終於鬆了口氣,笑出了聲。
我可忍了半天了。
一個我怎麼都無法脫手的凶宅,居然這麼輕易就被人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