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圍著的鄰裏鄰居開始小聲議論,都說:“是啊,明明閨女和別人家的兒子都在生死關頭,陸團長好像是毫不猶豫地就救文英兒子去了,那架勢,不帶一點遲疑,我還以為裏麵沒他女兒呢......”
一向以為人民服務的陸團長,哪能受得了這樣的嘀咕。
當即握緊拳頭,神色嚴肅:
“暖暖,你誤會我了,我是軍人,舍小家為大家的道理要懂,何況那小子是我戰友兒子,是文英懷胎十月辛苦養大的崽,我怎麼舍得看別人承受喪子之痛?所以......”
在陸向北鐵麵無私地講述自己一心為公時,文英又柔弱地來了。
她淚流滿麵地站在陸向北身邊,堅定地似乎他們是相互扶持很久的一家人。
文英看著我,很抱歉地解釋:
“暖暖姐,抱歉,是我求陸哥哥救救我家慕英的,畢竟我家的是兒子,我們家不能絕了後啊,何況......何況陸哥哥本來對你就好,我不一樣,我家那個,活著的時候就經常不在我身邊,我養活慕英也比別人更費勁兒些,付出的心血也更多,陸哥哥這樣做也是情有可原......”
我覺得她簡直在放他媽的屁。
上前瞪著這對狗男女,猝不及防揚起手來,左右一氣嗬成,一人給了一個大嘴巴子。
“真在這兒滿嘴噴糞講笑話呐?”
“怎麼,我家楠楠就不是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養大的?”
“我家楠楠要是沒了,我就不用承受喪子之痛了?”
文英咬著下嘴唇,楚楚可憐地支吾著,“暖暖姐,你誤會我了,不是這樣的。”
陸向北被打得臉火辣辣的疼,但自知沒理,一把摟住好像快碎掉的文英,很無奈地對我說:
“王暖暖,你需要好好冷靜一下,現在你就是情緒太激動,導致抓住個人就想怪罪,看在你幫我裏外操持家裏這麼多年的份上,我先不和你計較,但你該和文英道個歉。”
我像看二貨一樣看著陸向北,不知道他哪來的臉說出這句話。
正想張口對著他大罵,身後傳來楠楠的哭叫聲。
我急忙扭頭,這才發現我們這群人對峙的時候,楠楠和文英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我們身後去了。
此刻楠楠被文英兒子推到在地上,文英兒子甚至惡劣地拿著樹枝,去戳楠楠瘦弱的肩膀。
一邊戳還一邊說,“都怪你!著火了你就不記得把我的那套卡牌拿出來嗎?不知道那是陸團長專門送我的限量版禮物啊!去,滾進去呐,滾進去給我把我卡牌找回來!”
文英兒子氣勢洶洶地指著火勢漸漸小下去的老房子,戳著我女兒讓她往過爬。
可是楠楠身上還受著傷,衣服也被燒的破了洞。
她手足無措地被推到在哪裏,委屈地抹著淚,斷斷續續地啜泣著:
“明明是你點火......點壞的......著火了我叫你跑,你不跑......還拉著我非讓我看你的卡牌......現在卡牌肯定燒成灰燼了......我去哪裏找給你啊......”
文英兒子齜牙咧嘴,一句“狗東西”出口!
我立刻上前毫不猶疑地,朝著小兔崽子的肚子上踹了過去,張口對著文英兒子大罵:
“你才是有娘養沒娘教的狗東西!”
於是文英兒子連帶著他手裏的那根木棍,一起以拋物線的姿態,小小地飛出去一截。
當場就把文英嚇得臉色蒼白,跪倒在地上失聲痛哭:
“啊喲!我們娘倆是造了什麼孽啊,不就是求陸哥哥好心救我兒一命嘛,暖暖姐你就這樣恨上我們娘倆,巴不得我們現在就去死嗎?”
文英喊得聲嘶力竭,好像還越來越得勁,點點頭,嘶吼著:
“好!好!既然如此,幹脆我們孤兒寡母如你所願,現在我就帶著我可憐的兒,一頭撞死算了!”
說著文英直直地就起身,餘光還特意打量著陸向北的反應。
果然,在她往柱子那邊才走兩三步時,陸向北已經蹭的傾身,心疼地抓住文英手腕,把這個弱女子憐惜地摟在了懷裏。
陸向北冷冷看著我,指節都捏的嘎吱作響,抬眸看我,他說:
“王暖暖?結婚這麼多年,我是真沒想到你這麼惡毒!慕英那麼小那麼乖一個孩子,不就和咱楠楠鬧著玩玩,你一個老大不小的人,怎麼下得去腳?還有文英,我不就是幫了一下忙,你至於這樣嫉妒她,侮辱她嗎?我告訴你,你要再這樣,我們......”
不待陸向北說完,我長長歎了口氣,替他接話: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