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身後這一隻。
我皺了皺眉看著跟在我身後眼淚又流了一地的小靈寵,再次歎了口氣。
送走了風陸這尊大佛,倒是沒想到還能撿回來一隻小可憐。
它膽子實在是太小了,身上大大小小不少傷口,連臉上也被豁開好幾道。
聽說因為性子太好,總是會被其他靈獸欺負。
甚至上一世它在闕安身邊時,連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闕安本性張揚,對它的性子本就嗤之以鼻,又因為它相貌怪異嫌棄它丟麵子,自然不會對它太好。
可它現在畢竟已經和我結了契,它認我為主,我必然也得盡到主人的責任。
治愈術原本就是宗門最基礎的法術,闕安卻從來不曾教過它。
我手把手教它時,它竟然有些興奮:
“甘澤若是學會了這個,以後主人受傷是不是也可以幫主人療傷?”
它的眼神實在明亮,我卻猛地頓在了原地。
我的修為不高,一直以來,風陸都將我遠遠的甩在後頭。
他明明是我的靈獸,卻因為嫌棄我資質平庸。
隻知一味索取,從來沒有行使過他的靈寵之責。
我甚至快要忘了,靈寵原本的職責就是護衛主人。
甘澤雖然長相怪異,修習卻意外的很有天賦。
不過幾刻,我教給它的東西很快便被它滿滿當當全部吸收了。
它身上的傷好起來之時,我的眼皮沉沉地落了下去。
今日耗費了我太多的精力,我原本不太充盈的靈力更是所剩無幾。
所以我沒有看到它緩緩化為人形的姿態,跟風陸魅冶貴氣的感覺不同。
他平靜地像是山澗一彎無人問津的泉水,仿佛專為滋潤萬物而生。
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輕輕為我披上一層外衣,聲音仿若雲中霧氣:
“主人別怕。”
“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了。”
自從闕安和風陸雙修後,宗門倒是每日都有他們新鮮的八卦傳來。
比如今日闕安和風陸共沐湯泉,聽說二人雙修後靈力大增,溢出後甚至覆蓋了整個山頭。
功法大成時常有溢出之相,最近宮門內甚至開始流傳出小師妹要帶著自家靈寵飛升的傳言。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和甘澤正在修習功法。
他抿著嘴想開口好幾次,看著我平靜無虞地臉色又止住了話頭。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會放棄風陸選擇你?”
甘澤被戳中了心思,略低了低頭:“主人自有考量。”
我摸了摸他的腦袋:“修仙先修性,在我這裏,功法大可慢慢修習,但品性不行。”
背信棄義之人就算功法再高,終究也會為了更高的功法而成為禍害。
風陸就是例子。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所以風陸才一直覺得我不過是個不求上進的廢物罷了。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風陸的生存手段,卻不是我的。
甘澤聽到我的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卻突然笑了。
“主人何必擔心,貪心不足蛇吞象,有風陸在闕安身邊,她根本飛不了升。”
她的氣運會抽絲剝繭一般慢慢離開她,全部變成風陸修煉的養料。
也不知道到了那時,她是否還能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