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蔣一擺了擺手，“無師自通。”

無師自通，這就更了不得了，這就說明，整個天下間，不就蔣一一個人會這種化技嗎。

老板娘笑得花枝亂顫，“不知蔣姑娘覺得我這紅香坊如何？”

“一般。”蔣一惜字如金，更是令老板娘心頭癢癢。

“如果蔣姑娘願意來我紅香坊做工，我是一定不會虧待你的。”老板娘說罷，便伸出五根手指頭。

老板娘的眼中充滿了算計，她想就蔣一這種渾身補丁的鄉村野姑一定沒有見過這麼多錢。

蔣一不屑一笑，早已將老板娘的算盤眼看眼底。

蔣一將茶杯放下，悠然開口，“老板娘如何認為區區五兩銀子就能留住我，這樣的話，我還不如自力門麵，恐怕賺的比這多幾十倍吧。”

紅香坊的老板娘笑容略微有些僵硬，掙紮了好半晌才道：“那，那十兩？”

“五十兩一月，沒有商量。”蔣一一本正經地看著老板娘。

老板娘又恨又氣又不敢得罪蔣一，真不知是哪兒來的鄉村野姑？討價還價時的嘴臉，就跟個奸商似的。

老板娘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還想再爭取一下，便為難地看著蔣一，“蔣姑娘未免有些獅子大開口了吧。”

“是不是獅子大開口我想您是最清楚的，光是這知縣千金給你的銀錢就有五十兩吧，而這化元鎮雖然不大，但世家千金也有好些，更別提那些員外夫人，更或者是對麵煙柳院裏的姑娘們，她們每月在你這紅香坊的消費也不低吧，所以這五十兩的工錢給的到底是賺還是賠，您心裏會沒有數嗎？”

老板娘一臉訝異地看著蔣一，這伶牙俐齒地讓她竟無半分反駁的餘地。

不過轉念一想，等找人把她所有的畫法都了解透徹之後，再將她打發走，這樣算來一個月給五十兩銀子，倒也不虧。

“行，五十兩就五十兩，不過我得跟你簽訂一個契約。”老板娘眼珠子轉了幾圈，賊精地打著主意。

蔣一倒是好奇，這老板娘到底要幹什麼，結果她寫下的契約竟然是隻簽訂一月，看來這個老板娘是有多手準備了。

隻是這一點倒真是如了蔣一的意，她也並不打算在這紅香坊做多久，她也隻不過是借紅香坊來積攢人脈罷了。

如此，兩人便簽訂了一個月的契約，一個月之後，兩人之間的合作關係便解除，除非兩人願意再次合作，無論是哪一方都不能滋事，這倒是遂了蔣一的願。

“以後便叫我紅姨吧。”老板娘將契約收了起來，她見蔣一直接將契約揣進了口袋，看也沒看，便以為她是個不識字的，心裏更加樂嗬了。

蔣一微微笑了笑，看了看這日頭，“時間不早了，紅姨我便先離開了，過幾日我會再來的。”

紅姨看著蔣一離開的背影逐漸消散在了人群中，竟然哼起了小曲，心情很好的樣子。

此刻，對麵大茶樓的包間處，一扇窗戶打開透著風，裏麵一位神情俊逸，但略顯蒼白的男子，直勾勾地盯著蔣一離開的方向，讓人看不透究竟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