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蔣文打來水給大家洗手，之後便在身上擦幹了水漬，朝蔣一走來，帶著憨憨的笑，“姐，這是我給你摘回來的野桑泡。”

“你吃了沒？”蔣一知道，她這個弟弟有什麼好的都會緊著自己，可謂二十四孝好弟弟。

蔣文為難地撓了撓頭，“我跟二姐姐已經吃過了。”

蔣茹盈一邊忙活晚飯，一邊搭腔，“這小子為了摘這野桑泡，還差點掉進田裏，要是成個泥娃回來，三叔肯定要打斷他的腿。”

“二姐姐，你不是也偷吃了。”蔣文立刻揭發了蔣茹盈。

蔣茹盈俏臉一紅，可惜有些枯瘦，看起來幹巴巴的，一點都不如村裏的其他姑娘俏麗，“臭小子，下次我可不幫你摘野桑泡了，盡打趣我。”

“我二姐姐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那你姐呢？”

“我姐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蔣文嘿嘿一笑，就像是冬日裏的暖風，輕輕地吹拂著蔣一的心，溫暖了她的整個寒冬。

“以後可別皮了，趕緊去幫二姐姐做飯！”蔣一一發話，蔣文立刻屁顛屁顛跑去燒火了。

家裏的大人們，勞作了一天，男人們都席地坐在家中的台階上，聊著家裏的收成，女人們都坐在石桌旁，拿起了針，開始縫縫補補，繡帕子準備多掙幾個錢。

而蔣一發現，這裏麵沒有自己的爹蔣宏林。

要是以前的蔣一，早就跟小孩子瘋去了，換了個芯之後，心思變得更加細膩，也沒了膽怯和自卑，這些改變大家都看在眼裏，半點不敢再提起以前的事情，生怕蔣一再回想起過去的往事，平白的添堵。

蔣一端著一碗水，推開了蔣宏林的房門，蔣宏林與蔣文同住，家裏的房間不多，大多都是男跟爹睡，女跟娘睡，沒有娘的蔣一，便是跟著蔣茹盈一家睡。

“爹，大家都回來了，馬上要吃飯了，我也扶你出去吃飯吧。”這黑暗的小房子好不容易照射進了一束光，蔣宏林卻非常不耐自己的個人世界被人叨擾，就算是自己的女兒也不例外。

他對著蔣一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吧，我一會兒就出來。”

“可是爹......”

“出去吧。”蔣宏德語氣不容置疑。

蔣一滿臉無奈，轉身將門一關。

“姐。”蔣文喊了蔣一一聲。

蔣一轉過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蔣宏林的房門，將蔣文拉到房屋的一角，“別去叨擾爹，他心情不好。”

蔣文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看蔣一，道：“你以前不是最怕爹了嗎，怎麼今天還主動去送水了，還這麼關心咱爹的情況？”

蔣一被噎住，敢情她以前還是個不稱職的女兒，“通過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也想開了，沒有什麼比一家人開開心心最重要，所以我想多關心關心爹，怎麼，不行啊？”

“當然不是！”蔣文忙擺手。

“本來娘死後爹就一直鬱鬱寡歡，現如今腿腳又不便，不能勞作，爹就一直覺得自己很沒用，家裏人怎麼說都不聽，最近這段時間更甚，飯也不怎麼吃，覺也不怎麼睡，每天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蔣文一臉的悲痛，語氣中帶著一抹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