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腦海裏的黑色世界突然被一道白色的光點打破,蔣一的人生開始天翻地覆地發生了變化。
......
一陣刺痛感穿破蔣一的身體,手腕處劇烈的疼,讓她清晰地感受到死亡原來距離自己那麼近,她拚命地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像是壓了兩塊巨重的鐵塊,無論如何都睜不開。
她的心強烈的跳動著,清晰地充斥在耳邊,而眼前這個充滿了紅色的世界,正在搖搖晃晃當中逐漸變得模糊。
耳邊,傳來了一道驚呼聲:“新娘子自殺了!”
隨即,她便失去了知覺,陷入了無盡的混沌中......
過了好久,蔣一突然一下子打開了感知,阻塞了好久的鼻腔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她緊皺著眉頭,感覺腦袋裏一陣腫脹,仿佛被人用刀砍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一陣一陣的刺痛傳來。
此刻,一長串不屬於她的記憶頓時霸占了她的思想,猶如洪水般湧來......
陌生的畫麵充斥在腦海,原來她竟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一個曆史上並無記載的蕪國,而這具身體的主人,出生在蕪國一個貧困的石農村中,全家十幾口人都擠在一個茅草棚,生活拮據到每日的食物隻有幾粒米。
想她現代響當當的金牌化妝師,竟然穿越到了這麼個破山村中,該哭還是該笑?
蔣一艱難地動了動眼珠,模糊的世界,一點一點全部展現在了她的麵前......
發舊的茅草成捆地堆在頭頂上那幾根粗壯的房梁中間,身下的床板隨著她輕微的動作,開始“哢吱......”作響。
蔣一微蹙著眉,眼睛轉了轉,便見那掛在床沿邊的白色蚊帳已經發黃,被子又潮又硬,房間裏充斥著一股發黴的氣息,臭的齁人。
正想要喊人,便聽到一陣尖銳的咒罵聲,好似要衝破天際般,震地這小茅草房不由得一顫!
“我讓她嫁的可是知府的兒子,嫁過去吃香的喝辣的,後半輩子衣食無憂,這麼好的人家,你們還說我昧良心,我哪裏昧良心,我看昧良心的是你們!”女人囂張的聲音中帶著逼人的質問。
“可,可我們聽說那知府的兒子是個病癆子,半截身體都埋進黃土裏的人,這一一嫁過去是要守寡啊。”這是一道桑老中帶著無奈的祈求聲。
蔣一腦海裏頓時閃過兩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蒼老的那人應該是原主的奶奶蔣龐氏,氣勢洶洶的那女人應當是原主的二姑蔣月兒。
原主記憶中的蔣龐氏是個很慈祥的人,經常會在田埂上摘一些野桑泡給家裏的孩子吃,雖然家裏窮,但從未苛待過任何一個孩子,包括蔣一。
蔣月兒很不滿蔣龐氏的袒護,雙眼帶著不耐煩的樣子,像個潑婦一樣雙手叉腰站在院子中間。
她耷拉著三角眼對著所有人一頓數落,“病癆子怎麼了,賤命一條難不成還要給她配個官老爺,也不怕折壽,我呸!一個下賤胚子賠錢貨,嫁給那個病癆子咱家能得到二十兩白銀,她做夢都該笑醒了,自己能值二十兩,還自殺,小賤蹄子還挺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