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青樓駙馬妾

第二日，公主房中來人傳我去她所在的錦繡軒。

我到時，婢女們正在服侍沈青雲更衣。

隻見雕花大床之上，輕紗帷幔垂下，擋住床內無邊春光，唯有一條玉臂懶懶地搭在床邊，雪白之上紅梅朵朵，昨夜春宵可以想見。

公主撥開青色紗帳，我跪在地上不敢看她。

一隻光潔的玉足踩了踩我的發頂，她輕慢的語氣太過明顯：「服侍本宮淨麵。」

我恭敬答道：「是。」

諂媚的模樣惹得她輕蹙眉頭，臉上布滿了不耐和輕蔑。

我去取了清水，雙手舉著銅盆等候她洗漱。

但她動也不動。

邊上的婢女湊上前來，用力往我的膝彎處踹了一腳。

我失衡跪倒在地，灑了一地的水。

「公主淨麵，自是要你跪著伺候。」

我捏緊了衣裙，「妾知錯，望公主恕罪。」

公主擺擺手，婢女立刻說：「還不趕緊再去換一盆水過來？」

我應聲，撿起銅盆就要爬起來向外退去。

「慢著。」公主喊住了我，「爬著去。」

我看了眼沈青雲，他垂著眼睫並不看我，似乎並不打算出言維護。

我又跪了下去，拖著傷重的膝蓋一步步爬向了門外。

婢女們藏在帷幔背後輕聲偷笑，笑我這出身風月場所的妓子妄想飛上枝頭，卻隻落得一身灰。

入府兩個月，除了新婚夜，沈青雲不曾踏入過我的居所，夜夜宿在錦繡軒，像是忘了曾納過一個小妾。

但我知道，沈青雲一定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