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我不是凶手後。
案件仿佛陷入了僵局。
無論從哪個方向開始調查,都始終會陷入一片困局當中。
霍景行整天奔走在案發現場和發現我屍體的倉庫裏,試圖再次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但對方的手腳顯然很幹淨。
是個反偵察意識非常強悍的高智商最煩。
他沒日沒夜地熬。
我一直都跟在他身邊。
我隻是靈魂,我不會覺得累。
但是霍景行的身體卻肉眼可見地垮了下來。
他的精氣神差了很多,整個人每天都在看著卷宗,雙目通紅,絲毫不敢放鬆。
我看在眼裏,一陣心疼,可是卻無可奈何。
我能怎麼辦呢?
說,讓他不要再熬夜,注意身體嗎?
但我想要傳遞的所有話語,他都聽不見。
我的所有想要安慰他的動作,也都沒有任何作用。
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整個人是如此的無力!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霍景行痛苦......
甚至我覺得。
他是在故意地毀壞自己,想要累垮自己,好名正言順地來陪我。
霍景行的工作確實很努力。
但無形中,似乎總是有一隻大手在擾亂局麵。
每當案件有點進展的時候,就會突然之間又躥出某件事來堵死了這個結局。
那個最先被抓到的醫生現在還在審訊室裏,麵對著的是每天不同人的審訊和提問。
在這樣崩潰的高壓下。
他還是交代不出來什麼。
說明已經挖無可挖了。
而和醫生交接的那個酒吧小混混,卻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找不到他的任何下落。
在發現我屍體的三天後。
又是一天淩晨。
霍景行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中。
這是我跟著他以來。
他第一次回家。
回到這個,屬於我們的家。
霍景行癱坐在沙發上,無神的雙眼打量著屋子裏的一切。
我就坐在他的身邊,跟隨他的目光看去。
他看向的是電視櫃旁的一排布偶娃娃。
那是我們十九歲剛上大學時,一起去大學城裏的電玩城夾的。
霍景行又看向牆上的某副畫。
一副我親手畫的油畫,畫裏麵是我和霍景行,笑容天真,透著一股子傻氣,身上還穿著黑色的製服。
那是我們剛大學畢業,進入巡查隊的那天。
也就是,我死前一個月。
分明還有一年,我們就要結婚了。
但我的生命卻在這裏戛然而止。
霍景行收回目光,痛苦地垂下頭,身軀顫抖。
「念念…該怎麼辦,到底是誰殺了你?我感覺頭一團漿糊,根本理不出什麼頭緒!」
「起先,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
「我一開始不敢相信…可是不得不信啊!證據太多,背後的那個家夥,一定是仔仔細細跟蹤調查過你的人!」
我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
我急得團團轉,但是想要說得話,霍景行根本聽不見!
霍景行還在訴說,神色痛苦。
仿佛隻有麵對著熟悉的一切,我們曾經相戀同居的這座小房子,他才能說出自己心裏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壓抑和痛苦。
「我瘋了般想要抓到你,我想問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