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屍體被帶回了鑒定中心解剖。
當我被放到台上的那一刻。
池明塵的兩個助手都止不住地顫抖!
「這…到底經曆了什麼?」
「你們都是新人,出去吧,我自己來。」
池明塵擺手。
兩人離開。
我卻看到,他瞬間紅了眼眶,側頭避開我的屍體,兩行熱淚流下。
「小念......對不起......」
「大哥不該懷疑你,對不起…疼嗎?」
「你死前,是不是很害怕?對不起…」
他顫抖著手,輕輕撫過我那僅剩眉眼輪廓的麵容。
到底是怎樣殘忍的人,才會這樣對我?
重新聽到大哥溫柔的聲音,我刹那淚如雨下,帶著哭腔,虛抱住他那微微躬著,不住顫抖的脊背。
「哥,疼…好疼啊…」
「我好害怕......」
一想到那些在我身上施加的酷刑,我就害怕到渾身顫抖!
我甚至慶幸。
我在被烙鐵灼燒身體的時候就痛暈了,在渾噩中死去。
否則我要是清醒著,承受完這所有的酷刑,我難以想象那會是何等劇烈的痛苦!
大哥當然聽不到我的回答。
他無力地蹲下,手中握著的手術刀止不住地顫抖。
足足過了十分鐘。
池明塵才終於站起身。
他聲音沙啞:「小念,對不起,大哥還要再傷害一次你的身體,最後才疼一次,好嗎?」
「我要還你一個清白。」
「也需要…根據你,找出那個真凶。」
我含淚搖頭,溫柔笑笑:「沒關係,我不疼。」
池明塵聽不見,但他下手格外小心。
我不忍心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剖開,飄到了一牆之隔的室外。
霍景行坐在走廊燈椅子上。
他一手扶額,渾身都在輕輕顫抖。
另一隻手裏則緊緊握著那串我為他求來的手串。
從我身下發現那串,已經被作為證物回收,在真相大白之前,都隻能存放在證物保管室。
駱寧陪在他身旁。
二人沉默無言。
就在這時。
蘇寒快步走來:「什麼情況,秦念死了?」
「那她到底是不是凶手?」
駱寧搖頭:「不知道,大哥正在解剖,姐,你覺得…真的是她嗎?」
蘇寒沉默一瞬。
「根據側寫的結果,和她很像。」
「如果不是她,我暫時想不到其他嫌疑人。」
「爸,也是死在她的槍口下......如果不是,那對方的心思縝密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而且多次故意挑釁巡查司,是個囂張又瘋狂的存在。」
她看到了垂著頭的霍景行,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還好嗎?」
「嗯......」霍景行悶聲道:「雖然所有的證據還是指向她,但是…我已經開始產生了懷疑。」
「如果她真的能對爸下手,那說明對我們也沒有留存任何情意了。」
「為什麼,還要留著手串?」
「現在的種種線索,我更懷疑,對方是針對我而來的,那個人在泄憤,在恨著我。」
霍景行說著,抬起頭。
我這才看到,他已經哭到眼眶紅腫。
蘇寒深吸一口氣。
「當然,也不排除是兩個變態殺人犯合作創下的案件,然後秦念和另一人之間產生了衝突,被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