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道歉？”王清綺故作不解，“怎麼忽然間提起道歉？”

林渺渺以為她故意轉移話題，大聲嚷嚷。

“你這個無恥的女人，又裝出什麼都不知道。要不是你咄咄逼人，燕如怎麼會被迫向你道歉。你如果有良心，絕不該接受。”

話題兜兜轉轉，再度繞回來。

與憤怒的林渺渺、躲在後麵垂頭的徐燕如不同。

王清綺特別淡定。

不像被當眾指責“白眼狼”“沒有良心”的當事者。

反而是冷眼旁觀的外人。

那副態度看得徐燕如握緊手掌，指甲蓋嵌入掌腹仍不自知。

王清綺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破罐子破摔，肆無忌憚在鏡頭下發瘋。

反正她的名聲破破爛爛，再添個瘋婆娘的名號也無所謂。

但她不行。

決不能被拖累。

“渺渺，別跟清綺計較，我想她並不是故意要這麼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我們要體諒彼此。”

徐燕如溫聲解圍。

【燕如，你太溫柔了，居然還給個白眼狼解圍。她真的，我哭死！！】

【原本雙方都不占，今天忽然發覺，比起咄咄逼人的假千金，還是溫柔大方的真千金更好呀。怪不得人家能生得那麼好，老天爺還是公平。】

【徐燕如的話確實拉好感，但有哪裏不太對勁，來個人解釋下，話題怎麼轉到這個地步？】

【雖然徐燕如說的話確實讓人感動，但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話題怎麼轉到道歉上，是誰先提起來的？】

王清綺沒在要不要道歉上糾纏。

她跟徐燕如是一筆爛賬。

算不清，也沒有辦法算。

她隻問一件事，“包括我在內，在場九位嘉賓，沒有任何人要求，甚至是開口要她道歉。”

“林渺渺，是你挑起她不想道歉的話題。”

“請問，沒有人要求她要道歉，她道哪門子的歉？”

這句提問有些委婉，更直白點翻譯——徐燕如自作多情要道歉，結果你林渺渺倒打一耙，怪別人得寸進尺。

腦子有病否？

林渺渺不是傻子，立刻聽出弦外之音，本能解釋。

“我隻是、燕如她、實際上......”

不管她以什麼名詞開口，後麵的話都接不上。

畢竟事實如此，沒有人提出過要徐燕如道歉，連王清綺都僅是給了個眼神，後續的話題發酵，都是她和徐燕如一唱一和鬧出來的。

這才是正宗的搬起石頭砸自己。

王清綺欣賞著對手的狼狽。

林渺渺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隻能轉頭向徐燕如求助。

“......”

別看她，她也不想摻和。

徐燕如十動然拒，但一句不說，人設鐵定崩。

隻能硬著頭皮圓場，“渺渺一時著急，才會口不擇言。清綺你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般計較。”

“真的嗎？我不信。”王清綺不是“大人”，自然也無法“大量（原諒）”。

徐燕如被她堵得心梗。

“我們已經道過歉，”她重複，“你何苦咄咄逼人？”

“有些人真會玩倒打一耙，我從頭到尾就回複了一句話，便成了我咄咄逼人。”王清綺意有所指，“想必倒打一耙的事情沒有少做，讓我猜猜看。”

“你是對過去的悲慘經曆撒謊，還是對養父母的態度撒謊，亦或者兩者都是謊言的一部分——”

“你給我閉嘴！”徐燕如扯著尖銳的嗓子，粗暴地打斷她。

嘉賓們全被她過分激烈的反應嚇到。

林渺渺呐呐提醒：“燕如，我們還在直播。”

徐燕如倒吸口冷氣，右手往後捋著頭發，逐漸恢複平靜。

“抱歉，我不喜歡聽見別人誣陷我。”

是誣陷還是戳到了痛腳？

王清綺但笑不語。

徐燕如的養父母對她很好。

收養淪為棄嬰的她，還供她接受最好的教育，十幾萬一年的私立學校說上就上。

同學們玩得騎馬、滑雪、全球旅遊，她也一個沒有落下。

可惜，這一切在她回到徐家後都化作——“養父母對我很好，隻是囿於我並非他們的親生女兒，多少還是隔著一層。”“我並不怪他們，是他們撫養我長大，如果有可能，我還是會報恩。”

報恩？

嗬嗬，那對養父母都要被徐家逼到出國避難。

目前這條信息僅是小道消息，想必伴隨徐燕如的事態，福爾摩斯般的網友們很快察覺到貓膩，便順藤摸瓜找到真相。

這麼些年，還是有不少人為養父母打抱不平，隻不過被徐家壓下去。

到了真相大白的那天，徐家又該如何解釋？徐燕如又該如何回複？

王清綺笑得愈發開心。

真想盡快看到那一天的來臨。

嘉賓們在導演組的瘋狂示意下，各種轉移話題。

總之，暫且將這插曲糊弄過去。

在場恢複平靜，彈幕卻炸開了鍋。

【徐燕如剛才的反應也太大，明明是她閨蜜倒打一耙，她不分青紅皂白地懟人，王清綺正常回答，她還粗暴地插嘴，這還是傳聞的溫柔白月光嗎？】

【徐燕如根本是心虛，我們附近的人都清楚她養父母對她多好，她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眼狼，還在網上隨便汙蔑，王家父母真是白養她一場。】

【你們不要被王清綺給蠱惑，徐燕如以前被她害過那麼多次，現在提高警惕心很正常，她也隻是個正常的女孩子，拜托別那麼講她。】

林導看向王清綺，非常擔心她不依不饒。

這還沒開始錄製，僅是熱身環節的熱身環節。

王清綺便連環開撕，節目效果確實有了。

但......這有太多了，要溢出來了喂！

卻見王清綺微垂眼眸，略顯落寞。

林導忽然有些心疼。徐家不是東西，又是買粉黑人，又是踩人立人設，這回還拉她當炮灰。

雖然有合同限製，拍攝的時候......還是淺淺關照下吧。

開箱繼續，到了本次戀綜的王牌人物——曹居瀾。

作為歌壇小天王，曹居瀾有著輕靈的嗓音，與之相配的斯文樣貌。

那是種很矜貴、很中式的審美，用網上看臉博主的說法——完美踩在中國人的審美上。

端正的五官，略顯清瘦的臉頰，還有一雙低垂、透著無盡憂鬱的眼眸。

鏡頭一給到這位，彈幕便被瘋狂占據。

【是媽媽的小可愛，瀾瀾呀。今天又是帥炸眾人的一天，嗚嗚嗚......】

【我不許你戀愛，你不許戀愛，你究竟為什麼要來戀綜？！】

【離了個大譜，我還以為不會有單身天王上戀綜。結果......林導啊林導，你可真是牛逼。】

曹居瀾的行李箱東西很少，除了黑白灰的衣服外，隻有一個降噪耳機、兩個筆記本。

其中一個很舊，封麵已經掉皮；另外一個很新，還被包裹得很好，似乎是特意準備，另有用途。

行李簡單得不像來參加戀愛綜藝。

事實上，確實如此。

“林導告訴我，已經邀請到‘我聞’參加節目。為了跟他見麵，我才會同意簽約。”

曹居瀾拿起那個很新的筆記本，“我連簽名本都準備好，這是“我聞”最喜歡的品牌，結果正式錄製七天前，林導通知我‘我聞’拒絕簽約。”

他的話語看似平靜，實則哀怨滿滿。

其他嘉賓看向林導。

看不出你這濃眉大眼的東西，居然這麼會騙人？

林導心虛移目。

他確實給‘我聞’發去邀請，奈何‘我聞’拒絕了。

他也非常痛心疾首，那可是“我聞”，圈內最熱的作曲人，一直以神秘為世人所好奇。

如果能讓他在節目上露臉，他都不敢想節目會火成什麼樣！

我聞本聞·王清綺不適地動了下。

有種被可怕的玩意盯上的感覺。

她很長時間沒關注“我聞”的馬甲。

在她看來這隻是個發歌賺錢的渠道。

所以，她非常真誠地發問：

“‘我聞’在圈內很火嗎？曹天王也會被這種簡單的謊言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