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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央宛央
bebeer

01

在我封後那天,我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個機械音——

【恭喜宿主,女主雲宛央好感度已滿,攻略任務完成。】

緊接著,隻見我的愛人季遊舟突然露出狂喜的神色,隨即便封了我的庶妹為後,而我,隻是貴妃。

望著我怔愣的神色,季遊舟勾起一個嘲諷的笑說道:「終於不用再與你虛與委蛇了,這些年在你身邊的每一天,都令朕無比厭煩疲倦。」

後來,我服下了忘憂草,忘記了我們之間的一切。

季遊舟卻瘋了,他不停地問著:「為什麼無論我怎麼做好感度都不會漲回來?!不是說好感度滿了就不會掉嗎!」

我笑了笑,忘憂草,又名無心草。

無心之人,又怎麼會對誰動情呢?

1

「雲氏溫婉淑德、嫻雅端莊,敬上小心恭謹,馭下寬厚平和,特封爾為——」

「正一品貴妃,授金冊金印,欽此。」

貴妃?!

我猛然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殿內端坐於高堂之上的季遊舟。

也就在這時,我的耳邊響起一道機械音——

【恭喜宿主,女主雲宛央好感度已滿,攻略任務完成。】

隻見季遊舟突然笑了,不過不再是我熟悉的笑,而是充滿了解脫的快感和欣喜,襯得他麵目有些猙獰。

我來不及細想這個聲音說的內容,隻顧著慌忙問向季遊舟:「阿舟,你為何......」

我與季遊舟相識已經足足十年,那時我還是定國將軍府的大小姐,而季遊舟隻是一個不得寵的落魄皇子。

後來在一些機緣巧合之下我與季遊舟相識,相知,並互訴衷情。

在我與定國將軍府的全力支持下,季遊舟才漸漸嶄露頭角,可以說能登上今日的高位,雲家功不可沒。

而我,也一直是季遊舟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他登基,我封後,這本應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可為何......

季遊舟眼中閃著我看不懂的東西,隻見他惡劣地笑了笑,捏起我的下巴道:「朕是天子,朕想讓誰當皇後便讓誰當。」

「雲宛央,這麼多年來朕在你身邊從未有過一絲放鬆警惕,如今終於不用再同你虛與委蛇了!」

「這些年在你身邊的每一天,都令朕無比厭煩疲倦!」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足足緩了三秒也沒能從季遊舟的突然發難中回過神來。

望著季遊舟臉上那滿滿的嘲諷與厭惡,我竟然一時之間忘記了難過,隻剩下不解。

為什麼呢?

明明平日裏的季遊舟溫和有禮,待我如珠如寶,我想吃城郊的糕點他甚至可以天不亮就去排隊買給我。

他說:我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重要的人,他就是為我而生的。

待來日他登基為帝,便封我為後,從此我二人攜手共治天下。

但其實這都是裝出來的嗎?

其實他對我早就心存不滿了?

可為何偏偏要是今日!偏偏要在這滿堂文武麵前給我如此難堪!

我顫抖著握住季遊舟的手,「阿舟,別開玩笑了......」

然而,季遊舟毫不留情地甩開了我的手。

「誰跟你開玩笑了?」

說罷,季遊舟突然麵色溫柔地牽起另一名女子的手,小心翼翼地將她攬在懷裏。

這樣的神色,從前是獨屬於我的。

「這才是朕的皇後,朕的意中人,雲淑意。」

雲淑意,我的庶妹。

「姐姐,對不住了,這皇後之位本該是姐姐的,可......陛下說:他隻會立自己真正的心愛之人為後呢。」

「我與陛下真心相愛,想必姐姐一定能夠理解吧?況且姐姐如今也是貴妃,來日侍奉在我與陛下左右,也是夠格的。」

雲淑意的話如同針刺般貫入我的耳膜,她臉上的挑釁絲毫不加掩飾。

我的胸口忽然一痛。

是我的舊傷發作了。

五年前,季遊舟的勢力已經初露鋒芒,是競爭太子之位的強力選手,於是暗殺他的人向來不在少數。

那日宮宴上,我看到刺客的匕首閃著寒芒刺向季遊舟時,我竟毫不猶豫地替他擋了這一刀。

這刀雖然未曾傷及要害,卻也在我的胸口處留下了一道無法消除的疤痕,每當陰雨天或情緒大起大落就會引起陣陣刺痛。

當年季遊舟心疼的日日夜夜守在我床邊,緊緊地抱著我說:「阿央,我季遊舟此生定不負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我隻要你一個發妻。」

可如今,他的妻成了旁人。

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都是鬼話罷了。

我捂著胸口,仍定定地看著季遊舟,說出去的話卻仿佛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阿舟,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方才說的可是真的?」

季遊舟望著我的眼神,猶豫了片刻,下一秒我突然聽到他說:【係統,攻略目標好感度滿了,無論怎樣都不會掉是吧?】

【是的宿主。】

季遊舟在和誰說話?這個什麼係統到底是什麼?

我還未來得及深思,隻見季遊舟像是鬆了口氣似的,隨後又扯出惡劣嘲弄的笑來。

「雲宛央,朕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朕的心裏話,如今意兒為後,朕也並不苛待你,封你為貴妃,有什麼不好的?」

我眼中的光瞬間熄滅了。

也罷,是我識人不清。

這一刻,我的少年郎已然身死。

我強壓下心中的澀意,即便已經心如刀割,卻仍不肯露怯。

下一秒,我轉身便拿起貴妃冊印重重摔在了地上!

巨大的聲響嚇得雲淑意尖叫一聲,隨後縮在季遊舟懷中,季遊舟也是陰沉著臉看我。

「雲宛央,你好大的膽子!」

我不卑不亢道:「雲家女永不為妾,既然陛下不欲封我為後,那便賜我一紙休書,放我出宮去吧。」

聽到“出宮”這兩個字,季遊舟猛然紅了眼,他上前死死抓住我的手腕道:「雲宛央,你隻能留在朕的身邊,沒有朕的旨意,你哪裏都不許去!」

「來人!將雲貴妃送回朝陽宮,非詔不得外出!」

季遊舟將我囚禁了起來。

以貴妃的身份。

我怎麼也沒想到,明明昨天還是恩恩愛愛的兩個人,怎麼今天就走到了這一步。

我仔細回想著那個“係統”和季遊舟的對話。

什麼攻略,什麼好感度,什麼女主......

冷靜下來後稍加思索,我好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季遊舟從一開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就是為了完成那個係統說的什麼任務。

然後,在把我對他的好感度刷滿,也就是讓我徹底愛上他時,使我狠狠地從雲端墜落。

這十年來,恐怕他無時無刻不在算計著我,他每天變著花樣琢磨怎麼討我開心的時候,心裏也是萬分不滿吧。

所以他才會說,在我身邊從未有過一絲放鬆,所以今日他才會感到解脫。

原來,我付出滿腔真誠愛意的人,隻是將我視作工具罷了。

也不知遠在邊關的爹爹得知這個消息,會不會氣得殺到京城?

正在我愣神之際,下人來報——皇後娘娘駕到。

皇後?

哦,現在的皇後已經是雲淑意了。

「姐姐,陛下也真是的,哪有剛獲封就把人禁足起來的道理呀?這些日子,姐姐悶壞了吧?」

我看著眼前花枝亂顫的雲淑意,腦海中隻閃過四個字,“小人得勢”。

或許是我不屑一顧的態度刺激到了她,雲淑意瞬間陰沉下了臉,長長的指甲劃過我的臉頰,帶出一條血痕。

「雲宛央,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這副模樣?就好像什麼事都不放在眼裏似的!」

「從小到大,你是將軍府備受寵愛的大小姐,而我卻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庶女,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嗎?」

「所以,你有的,我雲淑意一定也要有!你不是喜歡陛下麼,那我就把陛下搶過來!你現在一定心痛極了吧?」

我握住雲淑意的手腕,暗暗使上了三分力氣,頓時她就痛得連連呼叫。

「放肆!你敢傷害本宮,陛下不會放過你的!」

「能輕易被搶走的東西,想來也不是什麼好的,既然季遊舟不念舊情,我又何必留戀。」

「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即便這裏是皇宮,我也不能保證會不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黑洞洞的眼神看的雲淑意一慌,她下意識瑟縮了一下,但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變得戲謔了起來。

「雲宛央,你在高傲什麼?你不會以為你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將軍府大小姐吧——哦對了,想來你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我的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隻見雲淑意朱唇輕啟,道——

「定國將軍意圖謀反,陛下已經下令將雲老將軍斬首示眾,其他人則——男為奴,女為娼。」

「對了,姐姐,你那個心尖尖上寵著的小妹,此刻應該已經在軍營承歡了吧?」

“轟”的一聲,我的腦子仿佛炸開了。

我瞬間站了起來,拔出佩劍對著雲淑意道:「你胡說什麼?!雲氏滿門忠烈,為了大梁王朝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怎麼可能謀反?!」

「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誤會,季遊舟呢,我要見他!」

雲淑意先是拉過來一個瑟瑟發抖的丫鬟擋在她身前,隨後滿臉挑釁與惡意地說道:「這可是陛下親自下的指令,怎麼可能有假?」

「我的好姐姐,你呀,如今可再也沒有了強大的母族作為依仗了呢!」

爹爹......

佩劍掉落,我隻覺得雙腿發軟,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雲家,就這麼沒了。

可我雲家是幾朝的忠臣啊!

從大梁開國之初,雲家便有著從龍之功,此後更是一直為大梁鎮守國門,雲家家主也一直是定國將軍。

而雲家為了季遊舟的登基付出了多少,他也是知道的。

從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到當朝太子,遠遠不是聽起來的短短十年這麼簡單。

我爹收季遊舟為徒,親自傳他武藝,又厚著臉皮去求一向與他不對付的蘇太傅教授季遊舟功課。

我娘更是把季遊舟當親兒子對待,因為季遊舟的生母早逝,所以她就盡心盡力地為季遊舟打點人脈,拉攏京城的圈子。

我的哥哥則說:「阿舟是我此生知己。」於是他成了季遊舟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為季遊舟在戰場上立下了汗馬功勞。

還有我們整個雲家軍,在三年前的那一場邊境之戰中死傷無數。

但他們說自己死得其所,隻要能助季遊舟成就大業。

是雲家軍用鮮血為季遊舟鋪就了一條青雲梯!

可現在,季遊舟竟然要把這樣忠心耿耿的雲家置於死地?

我猛地吐出一口血來,多日的鬱結在這一刻通通爆發出來,連帶著常年征戰沙場的舊傷都在隱隱作痛。

可能是雲淑意想看我的笑話,竟然沒有讓侍衛阻攔我,我終究還是見到了季遊舟。

「雲氏滿門忠烈,絕無可能謀反,請陛下收回成命!」

我眼睛紅得像是要滴血,死死地看著季遊舟。

「陛下怎樣待我都好,但雲氏無辜,請陛下不要因為對我個人的怨恨而牽連整個雲氏!」

季遊舟冷哼一聲,往日那張我愛得不得了的臉此刻充滿嘲諷,「無辜?定國將軍手下足足三十萬大軍,朕身為皇帝,自然明白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的道理!」

「三十萬雲家軍三年之前便十不存一!餘下的隻不過是些老弱病殘,陛下連他們都容不下嗎?」

「退一萬步說,我雲家軍也可交出虎符,解甲歸田,陛下何必趕盡殺絕!」

季遊舟像是被戳穿了想法,臉上露出惱羞成怒的表情,狠狠一推書案。

「雲氏謀反,此事不必再議!朕不是下令讓你禁足嗎,誰準許你出來的?」

我的心忽然涼了。

這一刻我終於徹底看清了季遊舟的狼子野心。

他當然知道我爹沒有謀反,他怕是早就想鏟除雲家了,隻因雲家太過功高震主。

而且,他更想斷了我的退路,讓我不得不完全依附於他。

想來如果雲家軍還在,他今日又怎敢如此過分?

十年啊,我們雲家十年間竟然養出了一個白眼狼來!

季遊舟見我絕望,竟然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來。

他輕輕勾起我的下巴,「很多時候朕都在想,如果有一天,這張高傲的臉露出哀求的神色會是怎樣的美景呢?」

「這麼多年來,朕一直哄著你讓著你,凡事以你為主,真是膩得很。不如你求求朕,求得朕心情好了,朕說不定就能放過雲家的一男半女?」

我看著這張輕佻的臉,實在很難將他和記憶中的儒雅少年結合在一起。

「好。季遊舟,我求你,求你放過雲家。」

季遊舟不滿地“嘖”了一聲,「你求人就是這種態度?」

「至少,也得先把膝蓋彎下去吧?」

我沉默片刻,隨後利落地揮袍,重重地在地上一跪。

膝蓋傳來疼痛,冰涼的地板提醒著我此刻的屈辱。

「求陛下,放過雲氏。」

季遊舟一怔,「你竟然這麼輕易就肯下跪?雲宛央,你的傲骨呢?」

我不說話,隻跪在地上。

傲骨,在家人麵前又算得了什麼。

季遊舟麵色不定地看著我,半晌後陰沉沉地說道:「好,好啊,阿央求人的姿態果然惹人憐惜。」

隨後,他將我打橫抱起,扔在榻上。

我僵硬得像個提線木偶,任憑季遊舟如何折騰都不出聲。

事後,季遊舟撫摸著我的臉頰,像是找到了什麼有趣的玩具般說道:「阿央,朕還從未見過你這麼柔弱可欺的模樣,朕很喜歡。」

「阿央,今後你得都這樣求朕,你求一次,朕就放過一個雲家人。」

我漠然地點點頭。

見到我乖順的樣子,季遊舟眼神一暗,再次欺身而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朝陽宮的。

我隻知道從那以後季遊舟便免了我的禁足,還時不時會來看看我。

隻是每次他都是摔門而出。

「朕是讓你喂朕吃菜,不是讓你把菜夾起來,就像以前那樣你不會麼?」

以前那樣,以前是哪樣來著?

哦,對了,以前我會把季遊舟愛吃的菜都挑好,遞到他嘴邊。

「阿央,朕讓你乖順聽話一點,不是叫你像個玩偶一般沒有靈魂。」

我垂眸不語。

從前季遊舟厭煩我的強勢,厭煩我的活潑黏人,可現在我乖巧溫順,他又讓我像從前那樣。

他到底想要什麼呢?

他想要的,是一個沒有威脅的,沒有個人情緒,隻會一心愛他的雲宛央。

而不想要一個需要他刻意討好,背景強大的雲宛央。

說白了,他就是想掌控我的命運罷了。

可是真正相愛的兩個人,應該是勢均力敵的,而不是一方是另一方的附屬品。

季遊舟從來沒有真的愛過我。

即便是現在,當我意識到這點後仍然不免感到一陣悲哀。

季遊舟開始想方設法地折磨我,如果我不順從,他就會用雲家要挾我。

他故意在雲淑意的宮殿裏用膳,又叫我來為他們二人舞劍助興。

我足足舞了兩個時辰,右手手腕傳來一陣痛意,卻不能停下。

雲淑意在季遊舟懷裏笑得花枝亂顫,而季遊舟則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不愧是姐姐,這身功夫果真不俗。」

「嗬,她啊,功夫好著呢,曾經在留陽城可是能在千軍萬馬中取一人首級呢。」

我頓了頓,想到當時我與季遊舟被困留陽城,身邊隻有幾百個殘兵敗將,而對麵卻是匈奴的大軍壓境。

那時,為了破局我選擇孤注一擲,擒賊先擒王。

夜裏我趁著敵方不備,孤身闖入敵方大營刺殺敵方的首領,卻在歸來的路上被圍堵。

那時,季遊舟讓我先跑,說罷他便不顧安危衝出去吸引了敵方的注意力,也是那次,讓我真正對季遊舟動了心。

一個為了你連死都不怕的男人,怎麼會是壞人呢?

後來我與援軍交接,帶著他們殺回了留陽城,兵荒馬亂之際,我讓援軍帶著季遊舟先走,我來斷後。

我想,這次換我留下。

最終的結果就是,留陽城一戰大梁贏了,季遊舟獲得了天大的戰功,在朝堂上徹底站穩了腳跟。

而我卻傷了右手,從此再也不能上戰場了。

現在,季遊舟故意提起留陽城一戰,又讓我不停地用著右手舞劍,無非是故意刁難我。

無所謂了,隻要季遊舟不動雲家,我受些侮辱也無妨。

怪隻能怪我自己識人不清。

心中的澀意漸漸彌漫開來,手腕處傳來劇痛,我手中的劍終究是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季遊舟下意識皺了皺眉,「阿央,你的手腕——」

然而很快,他又話鋒一轉,臉上恢複了那副嘲弄的表情,「當初朕與你一同練劍,你便是從早練到晚也不覺疲累,如今怎麼才舞了會兒劍便撐不住了?」

「是呀姐姐,你若是不願給我和陛下表演,直說就是了,何必惺惺作態呢?」

我默默揉了揉手腕,撿起手中的劍,誰料,雲淑意突然裝作關心我的模樣湊上前來。

「姐姐,你的身體不要緊吧?」

我瞬間提起十二分警惕,但終究是慢了一步,隻聽雲淑意忽然慘叫一聲,我的劍就這樣穿到了她身體裏!

「啊!姐姐,你為何要殺我?!」

季遊舟目光一凝,抱起雲淑意,迅速踢向我的手腕,頓時,我隻覺得右手傳來一陣劇痛,長劍再次掉落在地。

「雲宛央!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蛇蠍心腸!你給我跪在外麵,沒有朕的旨意不許起身!」

說罷,他便緊張地抱著雲淑意匆匆離開了,甚至,沒有給我一個開口解釋的機會。

當然,我說了他也不會信的。

我奉旨長跪在殿外的雪地中,冰冷和痛苦無邊無際地包圍著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隻覺得腹部一痛,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當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身邊的宮女們跪了一地,而季遊舟則疲憊地坐在我床邊。

見我醒了,季遊舟眼前一亮,「阿央,沒事了沒事了,孩子還會再有的!」

「......」

原來,我有了一個孩子。

然後,我剛知道他的存在,他就沒了。

季遊舟見我怔怔地發呆,愧疚地抱緊了我,「對不起阿央,朕不知道你有孕了,不然朕也不會讓你跪在雪地裏。當時你傷了意兒,朕一時生氣才......」

「阿舟。」

「......阿央?」

「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

說罷,我便推開他,閉上眼睛。

知不知道又如何呢,孩子已經不在了。

而我與季遊舟的情分,也徹底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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