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與謝宴原也並非一帆風順的,天地可鑒。
新婚洞房那夜,我就知道,我被騙了。
謝宴不喜歡我。
他不碰我,致使我白白坐了一夜,他不睡,我總是要的。
一張雙人大榻,因為我的手腳放開,占走了三分之二。
再後來,他想圓房時,被我一腳踢了褲襠。
......
自從有了謝明姝管賬簿,她如何纏著謝宴我都不關心了。
她和謝宴去商鋪,我吃櫻桃煎。
她讓謝宴給她買手鐲,我吃櫻桃煎。
她給謝宴送香囊,我吃櫻桃煎。
......
我想開了,以後,我們各過各的,兩相歡喜。
春日宴,謝明姝身著一襲桃色輕紗衣裙,明晃晃地出現在他身邊,明豔嬌俏。
我知道,她忍不住了。
她一個未過門的表小姐,也不過問主母的意思,就巴巴地過來單獨給主君倒酒,抬眼一笑,多招人喜歡啊。
倒是謝宴看了她一眼,就叫她臉紅了。
郎情妾意,郎情妾意啊。
可她不該,故意來礙我的眼。
"姐姐,這身衣服好看吧,表哥親自讓人給我做的,姝兒很喜歡。"
青桔白了白眼,而我抬手,將那杯酒水潑了出去。
"表姑娘當心些,本夫人手滑......"
謝明姝臉都白了,像是嚇的,懨懨地就回了座位。
本以為,這樣她就安分些。
沒想到,還是有詐。
本想起身回去休息休息,誰知謝宴抬腳就縮進了我的被窩。
臉色潮紅,還動手動腳的,他吖的。
"娘子,難受......"
謝宴眼眸朦朧,唇瓣一張一合,吻上我的手背。
姿容甚篤,美色誤人啊!
我捏住他的下巴,詢問道,"你眼前人是誰?"
謝宴笑得甜甜的,一臉不值錢,"是我的安安,我的娘子。"
謝明姝想要的肥肉,現在算是飛到我嘴裏了。
不對,他本來就是我的。
迎上那冰涼的唇瓣,謝宴喟歎了兩聲。
可我又聽到他嘴裏的話,"娘子,名姝年紀小,不要怪她......"
這算什麼?
真敢說啊!
最後,我哄著謝宴調了一個頭,對著他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下去。
聽著床下人的慘叫聲,最終我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四
起身後,我讓青桔端來一碗避子藥。
青桔不解,"夫人,你要是生了孩子,還有那個謝明姝什麼事兒?"
我卻覺得很好笑,耐心告訴她,"青桔,我是來做當家主母的,不是專程給他謝宴生孩子的。"
我生的孩子,自然是跟著我姓。
謝宴回來時,依然是帶著我最愛的櫻桃煎。
他眼中的蜜意更甚,我卻識趣地避開了。
"安安,我們許久不曾親近,倒是生疏了許多。"
他拉住我的手,促膝而談,"娘子,你這幾天都瘦了,我明天給你做好吃的。"
我望著鏡中人,確實是消瘦了幾分。
謝宴心疼地揉著我的臉,反複摸著又摸,"娘子,你是要吃香燜大火肘,還是紅燒豬蹄啊?"
我煩了煩他,厲聲道"都要。"
謝宴沒想到我的胃口那麼好,還怕我撐著,殊不知,這才是我習武之人的真麵目。
謝明姝上門時,看見我脖間的紅痕,整張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白。
但她忍住了,隻因謝宴在我身邊。
"表哥,你也在啊。"
謝明姝柔柔地笑著,似乎很是驚訝。
可惜,一個沒站穩,狠不得平地摔進他表哥懷裏。
她發出驚恐的叫聲,示意謝宴救她。
可這次,謝宴躲過了。
我看見他眼底一凜,一副洞察的神色,竟然沒有接住謝明姝。
謝明姝倒在原地,又尷尬,又不可置信。
"表哥......"
"明姝,當心些。"
這次,謝宴終於走上前,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真奇怪,謝宴這腦子裏到底怎麼想的?
本來我都已經腦補好一出情深的戲碼了,偏偏謝宴他有些判若兩人。
太克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