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沒......沒什麼。」
我幫她掖著被子,內心的恨意卻在急劇加大。
秦馨兒看似一朵柔心弱骨的小白花,內心卻無比陰暗。
我入獄那天,茵茵在大雪裏跪了整整一夜,祈求秦宛如撤訴放過我。
後來是秦馨兒給茵茵開的門,她答應救我,但唯一的條件是給她一顆腎。
秦馨兒活了下來,而我的茵茵卻永遠留在了冰冷的手術台上。
然而秦馨兒並沒有履行承諾,自私冷血的她,根本不會在乎一個陌生人的死活。
可如今不一樣了。
恢複記憶後,我從我暗地裏調查了她所有的信息,正巧發現她也喜歡畫畫。
於是,在一次畫展上我設計與她邂逅,讓她無法自拔地迷戀上我。
秦馨兒在感情上幾乎是白紙一張,像她這樣陰鬱的女人,愛上一個人一定是偏執的,瘋魔的。
當她知道秦宛如就是我的未婚妻後,她便想盡辦法拆散我們。
而我遊走在兩個女人之間,讓秦宛如一點點感受被拋棄的恐懼與傷心,在憤怒與失落中對秦馨兒產生了極大恨意。
兩條毒蛇相鬥,不死也殘。
秦馨兒的燒退下來之後,撒嬌說她有點餓了。
我去廚房煮麵時,故意將手機落在床頭櫃上。
果不其然,秦宛如的電話打來了。
秦馨兒往廚房掃了一眼,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透過門縫,我看見秦馨兒嘴巴一張一合,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
不難想象她正在秦宛如的雷區上蹦迪,而且把她氣得不輕。
從秦馨兒家裏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到了小區樓下,我沒有立即上去,而是從煙盒裏抖出一根煙來,偏頭點上,青白色的煙霧瞬間朦朧了視線。
我以前從不抽煙,因為茵茵不喜歡。
現在為了抑製情緒,偶爾會來上一支。
回到家,客廳隻亮著一盞昏黃的壁燈,映照著滿室的冷清。
地上散落著摔碎的手機殘骸,秦宛如蜷縮在沙發上,頭發淩亂,臉上掛著未幹的淚痕,像一隻狼狽的小貓。
聽到門鎖響動,她猛地抬起頭,
「你去哪兒了?這麼晚才回來?」
「你不是知道嗎?」
她跳下沙發,緊盯著我追問,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你能不能不要總問這種幼稚的問題。」
我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換上拖鞋,徑直走向浴室。
打開淋浴頭,任由溫熱的水流衝刷自己千瘡百孔的身體。
那些密密麻麻的疤痕全拜秦宛如所賜。
她特地叫裏麵的獄霸‘好好關照’我,企圖讓我服軟。
卻不想我被他們打成了腦震蕩,喪失記憶,讓她有機可趁。
我恨她,恨她的算計,恨她的陰險毒辣,更恨她讓我痛失所愛。
洗完澡出來,我看到秦宛如正拿著我的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我和秦馨兒的聊天記錄,以及兩滴晶瑩的淚水。
「看夠了嗎?」
我一把奪過手機,語氣冰冷。
她抬起頭,泛著水霧的眸子裏跳動著怒火,
「顧寒,你的手是用來畫畫的,我從來舍不得你做任何事,你竟然為了她下廚煮麵?」
「她是你妹,我照顧她一下怎麼了?你什麼時候變得斤斤計較了?」
「你也知道她是我妹啊?」
她突然歇斯底裏地吼道,
「那你知不知道她喜歡你?」
「喜歡誰是她的自由,我無權幹涉。」
她深吸一口氣,掐著手心問道:
「那你還會娶我嗎?」
我猶豫了一瞬,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