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強奸罪入獄,被獄霸打成了腦震蕩。
醒來後,我忘記了前程往事。
當晚,獄警解開我的電子鐐銬,宣布我無罪釋放。
出獄時,一個自稱是我未婚妻的女人來接我了。
她望著我,眼中滿是深情,
「顧寒,這些年我從未停止過愛你。」
後來,我恢複記記,親手將她送進監獄,
「秦宛如,這些年我從過停止過恨你。」
從監獄出來的第二年,我準備和秦宛如結婚了。
婚紗店內,秦宛如一件又一件地試著婚紗。
「阿寒,這件好看嗎?」
我側過頭,她一襲魚尾娓娓動人,一雙清亮亮的眼睛含笑望著我。
「好看。」
我輕飄應了一聲,視線再次落到手機屏幕上。
秦宛如擰起裙擺走到我跟前,語氣頗有些委屈。
「阿寒,這已經是我試的第十八件婚紗了,每一件你都說好看。」
「從進店起你就一直盯著手機看,是有很重要的事嗎?」
我收起手機,淡笑道:
「實話實說而已。」
我很少說這種情話,秦宛如微感驚詫,驀地紅了臉頰。
恰在這時,我的手機鈴聲響起。
我略帶歉意地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到玻璃窗那接起電話。
窗外,墨色的濃雲擠壓著天空,預示著一場暴風雨的來臨。
電話那頭,秦馨兒細弱的聲音傳來,
「顧寒哥,我發燒了,好難受啊,你能送我去醫院嗎?」
「你在家等我,我這就過來。」
我掛掉電話,一轉身,竟發現秦宛如站在我的身後。
她彎起眼睛,笑意卻不達眼底,
「阿寒,誰打來的電話?這麼緊張。」
我直接回道:
「馨兒打來的,說她發燒了,我現在送她去醫院。」
秦宛如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真巧啊,上次我過生日,她腳扭了,這次又發燒,她不知道你在陪我試婚紗嗎?」
「再說了,她是我的妹妹,要找也是找我,找你這個準姐夫幹嘛?」
「秦宛如,你不要無理取鬧行嗎?不是每個人都是你想的那樣肮臟,她給你打電話找不到你人,才打到我這裏來的。」
聽了這話,秦宛如的臉色才緩和了幾分,
「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換衣服還得半天,我快去快回。」
說完,我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就匆匆往外走去。
秦宛如就這麼僵在原地。
餘光中,我捕捉到她微眯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戾色。
從婚紗店出來時,外麵下起了傾盆大雨。
車窗上,雨水凝聚的水痕又細又長,像無數道刀割的口子,被雨刷抹平很快又滋生出來。
淅瀝瀝的雨聲頃刻間將我拖進了回憶。
我出獄那天也下著很大的雨。
雨水不斷地滴落在我的臉上,濕透衣服。
身上多處潰爛生瘡的地方因雨水的浸泡變得又癢又疼。
我痛苦地蜷縮在監獄門口。
茫然無措時,秦宛如撐著雨傘出現在了我的麵前,為我擋住冰冷的雨水。
我皺起眉頭問她,
「你是誰?」
她眼中霎時翻滾出太多的情緒,哽咽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你不認識我了?」
我盯著她看了半響,努力在腦海中搜尋,卻一無所獲。
最後搖了搖頭。
她眼尾逐漸泛紅,幾顆剔透的淚珠從眼眶滴落在地,與地上的雨水融為一體。
「顧寒,我是宛如啊,你的未婚妻。」
「這三年我從未停止過愛你。」
「你怎麼......怎麼能忘了我呢?」
我不知所措,從破舊的夾克口袋裏掏出一張被雨水浸濕的紙巾,遞到她麵前。
「抱歉,我失憶了,就連我的名字也是剛才獄警告訴我的。」
秦宛如微微一愣,接過紙巾哭得更凶了。
等她平複好心情後,她從包裏掏出一張照片。
上麵正是我和她的合影。
倆人是十指緊扣,笑容甜蜜,似乎證明我們曾經真的很相愛。
她衝我伸出手,說:
「顧寒,跟我回家吧。」
「可是我坐過牢。」
「我不在乎。」
「我犯的是強奸罪。」
「我也不在乎。」
我跟著秦宛如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