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酒店包廂的時候,宋衍之懷裏正摟著一個女人。
有幾個人小聲喊我,“嫂子,要不要坐下喝一杯。”
我走過去,抬手在那個女人臉上落下一巴掌。
又甩出一張支票。
“一百萬,滾。”
宋衍之臉色難看至極,語氣卻還保持鎮靜,“老婆,這個女人我還沒玩夠。”
這是他第一次忤逆我。
我當然知道他為什麼沒玩夠。
周陌,他的白月光。
……
不得不說,跟著宋衍之混的這群人,到底是有眼力見兒的。
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包廂裏的女人攆的幹幹淨淨。
除了宋衍之身邊那個。
“楚雲清,你不要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女人紅著臉衝我喊。
我遞出去的支票她沒有接,我也不急,慢悠悠地坐在了二人的對麵,從精致的小包裏又翻出來一張。兩張支票摞在一起,我又遞過去,“三百萬,周陌,你就值這個價了,別給臉不要臉。”
周陌沒說話。
沒說要支票,也沒說不要。
坐在旁邊的宋衍之臉色難看至極,語氣卻還在保持鎮靜,“老婆,這個女人我還沒玩夠。”
聞言,周陌受傷地看著宋衍之。
“衍之,你不是說......”
“不是說他會永遠愛你,對嗎?”我接過話,忍不住嗤笑。“他對誰都這麼說。”
我和宋衍之是青梅竹馬。
從小就有婚約的那種。
那時候楚家和宋家都還沒有沒落,算得上是強強聯合。後來一場車禍,兩個家庭的長輩雙雙離去,隻剩下我和宋衍之兩個人,我盡數交出楚家家業,隻為幫宋衍之在宋氏集團站穩腳跟。
數不清多少個夜晚我為了幫宋衍之拿下一個項目,喝酒喝到胃出血。
他扛著爛醉的我回家,情到深處紅著眼圈攥住我的指尖,跟我說,“清清,我宋家夫人的位置,永遠隻有你。”
五年後我和宋衍之如願結了婚,宋家夫人的位置我是牢牢抓住了,但是宋衍之我卻再也抓不住了。
不過這麼多年來,無論他再怎麼在外麵鬼混,晚上總會按時回家。
也從不讓那些女人鬧到我跟前。
有時被我發現了,我即便是當著他的麵花錢把那些女人打發了,他也隻會笑著對那女人說,“我老婆都開口了,還不快滾!”
這是第一次,他在我甩出支票的時候,對我說出那句:這個女人我還沒玩夠。
我當然知道他為什麼沒玩夠。
周陌,他的白月光。
十八歲那年,楚家和宋家一夜生變,宋衍之遭受不住打擊把自己鎖在屋裏不願意出來,因此在宋家父母的好朋友找上門,一臉心疼的說要帶宋衍之去國外學習,回來好接管公司的時候, 是我替他上了那輛車。
我這一走就是五年。
這五年裏我一個人在米國學習,深夜一個人回到空蕩蕩的出租屋,還遇到過幾次搶劫。
因為身後沒有退路,所以拚盡全力,孤注一擲。
宋衍之總說我現在變得爭強好勝,和小時候一點都不一樣了,還說他現在無父無母,需要的是關心關愛,不是天天被催著學習如何管理公司。我在電話這頭破口大罵,“宋衍之,你要不要臉?我不也是無父無母嗎?我關心你誰他媽關心我啊?”
我沒罵完,宋衍之就掛了電話。
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的街頭痛哭,偏偏再一次遇上搶劫,這一次除了我的手機,包裏的一切都被搶走了。包括我剛做完的項目規劃。
那一瞬間,我忽然很想回家。
於是我又打了電話給宋衍之,卻是一個女人接的,她聲音溫柔甜膩,小聲地喊我:“清清姐,衍之睡覺了,我是周陌,他的學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