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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撥通電話把情況快速講給大伯聽,他緊皺眉頭,「鬼月初一送鬼衣,惡鬼七日後要娶妻。
「鬼月夜橫死的未娶妻的鬼,常常心有不甘,會尋找陪伴之人,你們寢室那丫頭怕是已經被惡鬼盯上了。」
我囁嚅著說:「可是,昨天我用從你那裏偷的黑土和泥敷眼,並沒有看見什麼東西。」
大伯突然瞪起了眼睛:「死丫頭,偷土這事改天再跟你算賬,鬼衣隻是沾染了鬼氣,並不是陰物實體,氣隻能靠感應,並不能以眼視之。」
怪不得,昨天我看不見什麼邪物,我的魚驚石卻動個不停。
「那件衣服應當是從那新死的鬼身上褪下的,帶著他的鬼氣。衣服上繡著的人臉就是他心儀的新娘的模樣。」
我看向陽台上那件詭異的上衣,昨晚還未細細打量,今天這麼仔細一看,上麵繡的女人臉,雖然有些詭異的扭曲,但是五官倒真的與鈴音有些相似。
「鬼衣懸掛之地,便是新人婚房,如今被選定的鬼新娘與你們兩個同住,你們寢室便成了婚房。
「你們兩個則默認成為了送嫁童女。
「丫頭,這件事可麻煩了!」
我心頭一緊,隻覺得毛骨悚然。
如果真如大伯所說,鈴音的男朋友方旭現在應當已經死了,而鈴音則成為了他的鬼新娘。
在一番商定後,我們找到了破解方案:趕在娶親之前,定製四個紙紮娃娃,將我們三個和鬼新郎的八字分別貼上去,將鬼衣套在貼有新娘八字的娃娃身上,然後將三個娃娃的手分別和新郎捆綁到一起。
「切記,不要給新郎的娃娃點上眼睛。他看不見更容易被混淆視聽。」大伯叮囑我,「娶親當晚,你們三個以黑狗血混著朱砂塗抹到臉上,足可以迷惑那隻惡鬼。如此渾水摸魚,那三個紙紮娃娃便可以替你們擋下這一劫。」
我將大伯的叮囑一一記下。
事情有了頭緒,我起身想找鈴音商量。
「鈴音,你別聯係你對象了,方旭可能已經出事了,快把他的八字告訴我......」
還沒等我說完,隻見鈴音癱坐在地上,麵色蒼白。
「宛玥,我男朋友出院了。」
「什麼?」
剛捋順的思路被打亂,她男友方旭沒死?那鬼新郎是誰?
我看向身體止不住發抖的鈴音。
「方旭告訴我,那晚,真正掉進河裏溺死的是他的室友......萬銘羽。
「死亡時間是淩晨一點。
「可是萬銘羽給我送衣服的時候,是淩晨三點......
「而且今天上午,我又遇到了他。
「你說,會不會是他的魂已經纏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