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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偉一刀捅向我的時候,我連呼喊救命的時間都沒有。
他堵著我的嘴,捅了我一下又一下。
我看著自己已經變得透明的雙手,怎麼也想不通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出神地盯著我家那扇厚重的防盜門,半晌才有一隻纖細漂亮的手推開。
林薇薇在我的屍體旁無助哭泣。
「薇薇,你一定要救救我,我就是一時衝動,我愛你,我再也不會了。」
他們不知什麼時候把我的屍體拖進了屋裏,客廳裏,程偉跪在林薇薇的麵前狠狠扇著自己耳光,將頭靠在林薇薇的懷裏,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林薇薇哭得不能自已,身上滿是我的血跡。
她一邊說著一定要報警,身體卻誠實地拿起了我的手機,給我的父母發了微信說我去外麵旅遊一段時間,讓他們近期不要和我聯係。
我看到自己的屍體被分成了無數個小塊,被一點一點地運出了家門。
直到三個月後,房東上門收租,我的父母才知曉自己的女兒早已經失蹤。
我心頭大恨。我與林薇薇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閨蜜,如今我卻因她落得死無全屍。
可笑至極。
林薇薇三天兩頭和我哭訴程偉對她動手,我苦口婆心地勸她分手,她總覺得我是覬覦她那個河童男友。
後來她下定決心,程偉跟蹤她上下班,我好心將我出租屋的鑰匙借給了她。
我的一個善舉卻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我一直以為柔弱膽怯的閨蜜幫著一個殺人犯將我分屍,甚至恬不知恥地跑去我父母的家裏掉眼淚。
我父母這一生勤勤懇懇從沒做過壞事,我是他們的獨生女,林薇薇怎麼敢哄著兩個老人把退休工資拿出來尋找我的屍體。
我分明聽見是程偉的賭債又還不上了。
我的父母不過五十,被此事刺激得滿頭白發。
媽媽更是日複一日去廟裏燒香拜佛,隻求能有我的下落。
廟前有結界我觸碰不得,我隻得跪在門口起誓。
「若我能回到一切發生之前,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