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可即便如此,我心中對他的諸多怨念不過化作一句:「與你何幹。」
他自嘲:「對啊,與我何幹。你這種隨意將他人尊嚴踩在地上的人與我何幹。」
宋嘉禮鬆開了我,巨大的甩門聲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
「沈清棠,女孩子要自愛。
「沈清棠,好馬不吃回頭草。
「沈清棠,宋嘉禮是沒有心的,別再為他難過了。」
我蹲在牆角,怎麼也止不住淚水。
宋嘉禮跟我的孽緣還得追溯到五年前。
我是個被拋棄的小孩,父母離異,重組了各自的家庭。
離婚前,我聽到過他們的爭吵。
「我當初就不應該把棠棠生下來,就因為她不是個男孩,你媽對我橫眉冷對,看我哪哪兒都不順眼。」
「要不是你喝醉了,走錯房間,我本應該是全國首富的女婿。棠棠你帶走,不能讓她這個拖油瓶耽誤我再婚。」
「難道她就不影響我再婚嗎?實話告訴你,我已經找到下家了,棠棠跟著我隻是累贅。」
「行,你真行。她好歹是你肚子裏掉下的一塊肉,真是最毒婦人心!」
這樣的爭吵我聽過無數次。
爸爸媽媽不要我,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不要我。
他們對我抱有歉意,雖然不能給我親情,但能給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錢。
可錢是冰冷的,溫暖不了滿目瘡痍的心。
他們所有人都有家,就我沒有。
我自己一個人待在偌大的別墅,除了來給我做一日三餐的阿姨外,我孤獨到以為自己即便是死了,也不會有人記得給我掃墓。
是的,我十八歲成年那天,給自己買了塊墓地,想著在最肆意張揚的年紀結束生命。
反正這世上,記得我的人一隻手就數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