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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高中校園空無一人,隻有門口保安亭裏打瞌睡的大爺在值班。
我謊稱是鄭裕才從前的學生,從大爺嘴裏套到了鄭裕才的住址。
事情順利得不可思議,我似乎看到三萬塊錢正在向她招手。
和保安大爺告別後我卻並不急著走,繞了一圈站在一處矮牆前。
「姐姐你幹嘛?」許安安皺眉看向她,似乎是不讚同她的舉動。
我摩拳擦掌,「你不想看看你的母校嗎?」
許安安搖搖頭,「走吧,沒什麼好看的。」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吧!」
我說著話,助跑兩步,三兩下就爬上了牆頭。
「誒!」
許安安還沒來得及阻止,我就已經跳到圍牆裏了。
許安安沒辦法,隻好跟進去。
一人一鬼在偌大的高中校園裏亂逛,許安安穿著這身校服走在學校裏倒真像一個普通學生,絲毫沒有違和感。
我像沒見過世麵的小孩一樣這裏摸摸那裏看看。
「誒,你那位鄭老師還是市優秀教師呢!」
我扒著教學樓前的宣傳欄,臉湊近看上麵的照片,在一張戴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人照片底下找到了「鄭裕才」三個字。
旁邊還用碩大的粗體字標注著「市優秀教師」。
「這位老師看起來就很儒雅,難怪......」
我正說著,突然感受到一股暴漲的陰氣。
許安安是鬼,鬼自然有陰氣。
但是許安安平常的陰氣和剛剛爆發的陰氣完全不是一個量級,如果非要比較的話,就是杯子裏的水和山洪的區別。
正常情況下陰氣不會這麼濃鬱,這都快趕上怨氣了!
我轉頭去看許安安,眉頭緊緊皺起,「你怎麼了?」
許安安一瞬間收斂了陰氣,安撫般一笑,「沒事,我就是太激動了。」
不對勁,我直覺有問題。
仔細想來,許安安從一開始就很抗拒進學校,而且越是靠近教學樓她就越煩躁。
「你很討厭這裏?」
我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不放過她每一絲細微的表情。
許安安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這裏總是會讓我想到我還活著的時候。」
我看著她,好半晌才抬腳往矮牆邊走,「走吧,去找你那位老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