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唉,換了一條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我還有什麼奢求呢。
何生都以為我是為了榮華富貴才讓本該對他們有無窮恨意的我對他百依百順。
他哪知道我是為了得到陸宇呢。
有身份才可以和陸宇相配。
何生因為他的妻子的離世,痛徹心扉,固執地把這一切算到我的頭上,我倒是很好地遺傳了他的這種偏執。
等婚期的時候,我無聊地開始做些閑事,比如畫畫兒。
張嫂看我畫得好,便提議幫我請了個專業畫師。
有時候畫一幅畫會耗費上很多天,老師看我畫得好,便幫我把畫寄去參加比賽。
有了消遣,日子倒也還好。
婚期越來越近,我開始有些迫不及待地見到陸宇。
「百折千回不知苦,我本是愛的信徒。」
「你們一點兒也不像。」陸宇看著我的穿衣風格,做發型時的審美,吃東西的喜好,沉默地說道。
他又在嫌棄。
剛開始他是經常盯著我,不自覺地說出口,後來懶得說了,看著我的神色越來越冷。
我比何珠玉要小幾歲,但長得卻比她要成熟一點,她帶點兒嬰兒肥,我有著尖長的下巴。
「我送你去拍戲怎麼樣,有我捧你,你肯定會紅。」
拍戲?我肯定是拒絕的。
我的畫兒畫得越來越好,我甚至打算開家畫廊,這隻是一個小小的要求,陸宇沒道理拒絕。
這個想法還沒說出口,陸宇看我遲遲不答應,他忽然惡狠狠地朝我走來,捏住我的下巴。
「你既然要裝她,就裝得像一點兒。知道了嗎?許音。」
「許音?」許久沒聽到這個名字,我倒是愣了一下。
我十八歲被接進何家,丟掉了在外流落時的真名,成為何翡翠,沒過多久,又成為何珠玉。許音,這才算是真正的我。
許音,才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他叫我這個名字,來提醒我這些年的荒唐事。
他一直在恨著我,恨我這莫須有的見死不救之仇,也恨我在何生的利用之下,頂著何珠玉的名字為他做事。
我每在陸宇的麵前晃悠一下,都在一遍遍地提醒著他真正的何珠玉已經死去的事實。
因為我們不像。
刻意化妝後外人眼裏幾乎無差別的容貌在他陸宇的眼裏就是不像。
隻有他喝醉的時候,他才會偶爾認錯,意亂情迷。
醒來後,他隻會更恨我。
真是好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