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我的家人不喜歡我。
否則,這十年來,他們應該不會不來看我。
其實我連自己有沒有家人都不知道,我並沒有生前的記憶。
夜裏,我坐在枝頭,啃著隔壁老李頭的供果。
擱在以往他肯定是要惱的。
起初,像老李頭這樣的鄰居還有許多。
後來,他們就陸陸續續地被叫去投胎,如今,連老李頭也不例外。
就隻剩下我一人,看著春去冬來,歲月流轉。
他們都說,是我執念太深,所以才等不來投胎。
可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哪來的執念?
看著就要比我高的墳頭草,不免有些唏噓。
吃完桃子,我正要去老李頭的墳前掰香蕉,就瞧見幾個男人綁著個女孩打我墳前經過。
聽他們聊天是要去給山裏一戶人家配陰婚。
「喂,換我行不行呀?」我忍不住在一旁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