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高考過後我們都上了當地最好的大學。
不同的是,我是考上的,而江妄是靠錢上的。
我原本以為自己迎來了新生活,可以自己掌控人生,但現實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大一最後一個學期,江妄像是變了個人。
連看我的眼神都是厭惡的。
明明那麼好看的一雙眼睛,裏麵卻是滿滿隻針對我的嫌惡與憎恨。
隨之那個家再不能稱為避風港,變成了隻屬於我的地獄。
每次回去江妄都會變著法地折磨侮辱我。
被窩裏放蛇,喝水的杯子邊緣摸芥末,洗頭膏裏加脫發劑。
這些都是他霸淩我的手段。
甚至還在我的飯裏麵放花生。
我對花生嚴重過敏,江妄是知道的。
因此我差點窒息死去。
那是我離死神最近的一次,腦子裏稀薄的氧氣一點點消耗殆盡,呼吸道像是被堵住一樣,怎麼也感受不到空氣。
江妄想要我死。
最後我命大的在ICU醒來,是家裏的保姆看到倒地的我撥打了急救電話。
醫生說,但凡我再晚來一分鐘,後果不堪設想。
我躺在病床上,雙手緊緊捏著被子,眼睛無神地看著天花板,一滴無聲的眼淚從臉頰劃過。
他就這麼恨不得我去死嗎。
江妄對我的種種行為,江父江母全都看在眼裏。
最後也不過是輕飄飄的一句:「別弄死進行就行,會給公司造成負麵影響。」
而江妄則是邊打遊戲邊不耐煩地回複:「知道了。」
那一刻我如遭晴天霹靂,在他們眼裏我的命就如此豬狗不如嗎?